沈子菱喝停了家丁,目光集中一點,正落侍妾那張嬌嫩紅唇上:“既然曉得錯了,就罷了,不過嘴巴這東西,不是光吃飯用的,說出去的話,都是要負責的,不是每次說出去後悔就能算了。”
侍妾咬咬牙,揚起尖尖蔻指,一刮一刮地朝嬌嫩臉上抽去:“夫人大量!賤妾今後會管好這張嘴。”
沈子菱隻待她打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揚揚手,嫣然:“罷了,都是嗣王的心肝寶貝,打多了,嗣王心疼,打了敗仗,我也沒麵子。”
這嗣王妃——好生囂張!這話說的,倒像她才是這府上的一把手!眾姬妾暗下冷氣,卻也不敢說什麼。
那名長嘴的侍妾腫紅著臉被婆子攙下去,其他侍妾經這麼一番下來,都如驚弓之鳥,哪裏還有看戲的心情,生怕火星再燒到自個兒身上,全都魂不守舍地鳥獸散。
沈子菱打發了一群人,再等不及了,正要跨進去,正這時,院子內走出個娉婷麗人,身著緗紗曳地,濃香遍體,豐腴嬌媚的臉蛋一看自己看院的家奴剛被人拖走的背影,似是一驚,卻好像也沒太意外,隻疾步迎上來,福了一福:“剛聽外頭大呼小叫,原來是夫人來了……妾身這看門的下人,是不是得罪了夫人?哎呀,該打!該罰!”
尤氏見沈子菱這派架勢還是有點兒怕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了,更沒料到為了把小匕首,竟直接衝來西苑了,可再想想沂嗣王,又提起了勇氣,橫豎爺也不滿意這女人,也承諾過會保著自己,她是皇上賜婚是正室妻房又怎樣,自己跟嗣王才是同一戰線的。
正想著,尤氏見沈子菱眼光在自己身邊瞟了一圈,直接朝室內走去。
“夫,夫人——”尤氏一驚,撚裙跟上前。
沈子菱進了閨房,四周張望。冬兒和帶來的兩名家丁也跟著幫忙翻箱倒櫃。
半會兒,尤氏還沒反應過來,沈子菱已走過來,一把拎著她衣領:“我的東西呢?”
尤氏還在強嘴,咬死了牙,吞吐:“夫人說,說什麼,什麼東西……”
沈子菱手一鬆,尤氏一屁股坐地上,還未還魂,脖子一冰,再一看,八仙桌上削梨的小刀不知道幾時已被沈子菱拿在手心。
“夫人這是做什麼?待爺來了再說……”尤氏魂飛魄散,往後一退,沈子菱將她雙手一箍,推壓在地上。
“我不想再問第二遍。”沈子菱坐在八仙桌旁邊的紅木圈椅內,手橫持水果刀,架在尤氏纖頸邊,聲音再沒盤旋餘地。
活脫脫的一個女土匪,尤氏呆住。
望春院的下人早聞風過來,見夫人一副殺雞宰牛幹翻全場的模樣,嚇壞了,卻經過剛才外麵那一場風波,哪裏還敢勸,全都佇在門口,不敢進來,一個老道的,則趕緊轉身去喊沂嗣王了。
沾了梨子汁液的刀身抵深一寸,****了頸項間的嫩肉,尤氏不敢拿命打賭,朝門口大的下人尖叫:“小蘭呢?還不將小蘭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