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斷不可留!”
“主輔容稟,莫如將其就地斬殺,以絕後顧。“”“對,沒錯!”
說時遲那時快,頃刻之間,隻見眾將紛紛拔出腰中佩劍,圍住張擎欲要置其死地。
無一時,張擎看著四周虎狼,眼中無有一絲恐怖,有的隻是臨危傲然,當即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夫於千槍萬刃之中征戰半世,矢石交攻之內戎馬一生,何時惜的這副皮囊,動手吧!”
“放肆!都退下!”李狂先大喝一聲。
眾將見其生起怒意,一個個唉聲歎氣,後退站立,心裏頭滿是不甘憤恨。
李狂先上到前來,一把拉起張擎雙手,眼中似有真情流露:“老將軍千萬明察,為我堰郡將士證明,我等絕非是那禍亂天下的賊子啊!”
張擎見其實有誠意,心頭猛然生起一絲感動,鬆開手來,兩人互相抱拳。
“來人,備馬!”
李狂先一聲令下,門口小校早將馬匹牽來,張擎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出寨而回。
眾人目送其遠去背影,多有將兵器扔下歎息者。
張擎走後,眾人各回本座接著商議對敵之計,此時右手二座一位參軍緩緩開口,大凡兩軍相對,糧草輜重最為重要,欲要破敵,需先從此處下手。
眾人聽時,深有所感,前番跟隨張穹出征之時就是吃了糧草不足的虧,險些全軍覆沒,此番若能斷其糧草,則己方必勝。
李狂先聽著眾人講說,確也認同,然糧草乃行軍根本,閑雜人等,哪會知曉屯於何處。
那參軍見眾人煩惱,自己隻是搖頭苦笑,眾人問其為何發笑,那參軍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今日我軍俘虜敵軍數萬之重,多的是機密將領,遣來一問便知。
眾人一聽,茅塞頓開,遂誇先生高才。
話休絮煩,且說張擎一路快馬加鞭,不到三更便追上了王威殘部,會麵之時,王威隻道老將軍勇猛虎口脫險,實在天佑大齊,遂與眾人一道,連夜奔逃。
翌日清晨,眾將士早到灣陵。
灣陵,地處通旺西南,左右逢山、道路蜿蜒,前有窪地、後有叢林。
王威早於此地派下重兵積草屯糧,進可攻退可守,左右山峰亦有兵士四萬,與其成掎角之勢,統軍者正是降將王豹。
那王豹也是機靈的主,剛一見麵就猜了個七七八八,見其所率兵士被打了個潰不成軍,當時焉敢二話,隻想著眾人奔襲一路定然顆米未進,蓋傳令下去,叫兵士多備酒肉使王威一眾吃飽喝足好生安息,自領一軍在窪地前設下層層陷阱,敵軍若來,定叫其一網打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威始終覺得將士投降與其自身秉性並無太大衝突,有的是身懷絕技卻在彼方不得重用所致,隻要己方給予其施展的機會,哪有不以死相報的道理,故而凡投降者,王威都會給予平等對待。
見其勇氣可嘉,王威心中大慰,一來此地兵多將廣,二來此地易守難攻,三來也可派人快馬到通旺請護國法師前來助陣,四來敵軍未必知曉大軍在此處藏匿,倘若敵軍徑直往通旺而去,這邊也可突然出擊,使其首位不得兼顧。
念及至此,王威便放下心來允了王豹請求,並許諾道,敵軍若來你王豹隻要能拖個一時半刻,就算大功一件,他日當奏明國君,封你個郡史當當。
王豹聞言激動萬分,遂領了兵士開始做禦敵準備,王威則自領著殘部下去安歇。
且看王豹如何埋伏,但見:
五百人挖壕掘塹,五百人布置機關。
鐵蒺藜插滿坑洞,老鹿角栽滿三邊。
苦竹簽裏倒滿烈酒,絆馬索上抹層桐油。
陷腳坑不知有多少,狼牙拍高掛在樹梢。
那邊壯士把陷阱遮蓋,這裏兵勇將周圍掃平。
還複此地舊顏色,神鬼不知奪天工。
一應俱全過後,又傳令於左右山峰兵士打起精神,兩相呼應,待敵軍到來,即刻三路夾擊,確保萬無一失。
是日申時,劉寒鋒領著三萬兵士自後方緩緩前進,李狂先帶了兩萬兵馬輕裝簡行,不過大半日的功夫,早到灣陵。
將要進陵之時,李狂先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詳之感,遂停了行軍速度,打眼看去。
隻見眼前之路,雖是坑坑窪窪然周圍兩旁竟十分幹淨,兩邊草木叢林雖然茂盛卻無一絲鳥鳴,也許是天氣寒冷的原因,但總讓李狂先感到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