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日苦熬,我焉能不知形勢危機,如今到了這般地步,夫君還打算瞞我多久?”桑青直視著李狂先,滿是憐愛。
李狂先低下頭來,不知多少羞愧。
……
半晌過後,幾人商議事畢,便按先前劉寒鋒所言,各行其事。
卻說劉李二人騎上紅毛猛虎,連夜就往前線奔襲而來,一路不停分毫,三更不到,便到古榮城內。
陳忠當日正守北門,聽得兵士通傳西門有人騎虎而來,霎時間驚喜不已,連夜見了二人,引至張穹榻側。
看著麵前老者氣若遊絲,僅一口氣吊著,二人心中很是惆悵。
“主……主輔……”張穹無力道。
“陛下,微臣來遲,微臣來遲……”說著,李狂先早已跪倒榻前,泣不成聲。
“孤……命在旦夕……此前…孤心有芥蒂…錯想主輔……還望主輔……勿…怪~”言談間,詞不達意,咳嗽連連。
“陛下乃金龍轉生,天命共主,萬祈陛下善保龍體,微臣拚了一死,勢助吾王再登主位,吾王切莫多想,他日君臨天下,猶未遲也!”李狂先真情流露。
微微擺手,張穹道:“天不假年…主輔勿寬孤心…孤有一事…妄求主輔…”
“陛下,陛下……”李狂先熱淚盈眶。
“吾兒……被困焦江……主輔若有退敵之策……千萬救護一二……便做鄉野……孤……萬謝之……”
話音剛落,張穹溘然含恨。
“陛下,陛下……”李狂先仰天長嘯。
內外諸臣,聞聽噩耗,無一時,哭聲震天,哀嚎不止。
劉寒鋒站立一旁,見得此狀,心中亦是悲痛交加。
“真人,借一步說話。”
劉寒鋒轉頭一看,原來正是錯刀。
二人行至一旁,陳忠自懷中拿出《五方聚氣功》來遞給劉寒鋒道:“真人,這是此前陛下賜予末將的功法,然末將體內並無靈根,此生仙途無望,留此功法,無有大用,還是送於真人為好。”
劉寒鋒接過功法,定睛一看,原來正是上清秘法,怪不得此前張穹說與自己同出一脈。
“據我所知,陛下乃是築基高手,不知是被何人所傷?”劉寒鋒道。
“說來話長,我隨陛下出征以來,大小戰陣一二十場,無不旗開得勝,所向披靡,直到五日之前,我軍正欲一舉衝關,突的不知哪裏來個肥頭和尚,那和尚領著兩名修士立於半空之中,自稱什麼護國法師,陛下當即便和三人鬥做一團,然當時場麵混亂,陛下又不能視物,於是便著了三人詭計,那兩修士左右夾攻,和尚則於上方當頭一杖,正中陛下頂門,接著我方大亂,末將也是拚死才拉著陛下撤回了兩萬軍隊,說來奇怪,那三人知我方撤退,竟不追趕。”陳忠道。
“敵方尚有多少兵士?”劉寒鋒又問道。
“連同先前王豹叛變,此時敵軍約有十六七萬上下!”陳忠正色道。
聞聽此言,劉寒鋒大吃一驚:“什麼?哪裏來的這些人馬?”
“先前確無這些人馬,那王威出征之時僅帶十萬兵馬,分兵三萬到焦江固守,自領八萬到通旺埋伏,然我方兵士勇猛,敵方損失大半,此人見狀,恐我方一鼓作氣,便又密密調了安昭、合廣二府共十萬兵馬前來馳援,那王豹見敵軍勢大自認不敵,便連夜領了所部一萬五千兵士,臨陣倒戈,後戰局逆轉,我方且戰且退,敵方俘虜又得幾萬,綜上所述,十六七萬恐還保守。”陳忠道。
劉寒鋒聽得此言,當下心中已有計謀,為今之計,當主動出擊,先奪敵首,方為上策,所謂擒賊擒王,若苦等桑化兵士到來,說不得已然全軍潰散。
兩軍對壘,氣勢不輸,雖千萬人吾往矣,方顯英雄本色。
當夜李狂先安排了後事,將國君遺體送回堰郡,自同劉寒鋒領著殘部兩萬,吃了肴饌珍饈,飲了美酒佳釀,浩浩蕩蕩,反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