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陳敬昌帶著一眾親信來到儲君府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隻道今日若不決定,隻怕日後再難翻身。
張布豈能不知利害,待到張琰歸來,自己哪裏還有容身之地,國君年事已高,偏又曆來喜愛張琰,其手握重兵,倘若國君仙走,難保張琰不會兄弟相殘,一不做二不休,張布當即狠下心來,協同陳家發起了叛亂。
見其主意已定,陳敬昌便差人告訴楚固不急前線替換,今夜有大事發生,大齊或將易主。楚固得到命令,於是便不敢輕動,靜等回信。
且說當夜四更張布領了五百死士,陳敬昌請來四位築基高手,趁著夜黑風高,守衛們身困體乏,便很輕鬆的將王城攻了下來。
張穹察覺時分,早已被四位築基高手拿住,然張穹久修真法,早已練就一身金剛不壞,幾人殺張穹不死,又恐走漏消息,顧才將其囚禁於伏龍殿下,終日打鏖,百般折磨,由來不知幾度春秋。
聽完老者言說,陳忠登時怒氣衝了頂門,業火燒上五髒,道是天下竟有這般不忠不孝之徒。
袁麗卿也是一陣唏噓,隻道張布權利熏心,毫無人道。
休息過後,陳忠問起老國君日後有何打算,老國君聽之沉默良久。
陳忠知曉其眼下處境,一來行動不便,二來不能視物,三來獨自一人又太危險,於是便將自己此行目地全數告知,又邀其往堰郡居住,期間多言堰郡郡史李狂先如何忠誠。
見陳忠這般盛情,老國君自然樂的同意,接著三人便一齊往堰郡行去。
又是數十日過去,三人一路跋山涉水,晝伏夜出,躲避層層搜查,總算到得堰郡。
……
是日劉寒鋒正同李狂先切磋武藝,突聽門外有人通傳陳忠帶著一老一少歸來,二人趕忙出門相接。
“情況如何?”李狂先也不廢話,雙手扶起正欲行禮的陳忠道。
“事關重大。”陳忠說著,左右使了個小眼色讓李狂先知道。
李狂先會意,便將三人接到府裏,帶入內堂。
一柱香後,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桌角被其打斷了一個豁口:“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言罷,不等幾人有所反應,李狂先快步來到老者近前,將老者扶至主位之後,又帶幾人趕忙移步堂下,推金山倒玉柱的納頭便拜,口稱:吾王,萬壽無疆!
老者哪裏想到李狂先會如此這般,當下站立起身,語帶顫音的伸出雙臂,示意幾人快快免禮。
幾人收到口諭,哪有不從,一個個誠惶誠恐,分立兩旁。
不多時,李狂先出列後退,再度拜道:“吾王聖鑒,微臣罪該萬死,實不知陛下受此磨難,竟為逆賊效命多年,此番陛下金龍脫身,實乃諸天庇佑大齊再顯昌盛,罪臣願率所部兵馬,為我大齊澄清寰宇,掃除奸佞,再造乾坤!”
張穹聞言,心中大慰,思量一二,感慨開口道:“真沒想到,我大齊竟有這等義士,此前都怪老朽看人不準,才使得奸臣當道,殘害忠良,逆賊謀反,禍亂朝綱。如今我已行將朽木,風燭殘年,哪還有心朝堂爭端,隻要百姓安康,天下平定,王位……”停頓一下,張穹接著道:“誰坐又如何呢?”
見張穹心有提防,李狂先鄭重再言:“吾王仁德,世所共聞,然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那張布結黨在前,謀逆在後,奪位以後,重用奸臣,嚴刑峻法,殘害忠良,貪淫好色,滋擾別國,塗炭百姓,短短幾載,我國內憂外患,早有覆滅之危,叵耐當朝文武,竟無一人勸誡,吾王明鑒,便是不為自身著想,也該為天下蒼生考慮,曆代先王在天之靈,又怎見我大齊國祚毀於一旦啊陛下!!!”
說話間,李狂先聲淚俱下,聽其說的這般嚴重,張穹心中很是焦躁,無一時,張穹反問道:“既如此,先前何不起兵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