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抓起來!”陳錯刀未曾看老管家,隻是看了圍住二人的眾多兵士道。
陳錯刀,本名陳忠,祖籍塔寧,少年時曾隨其父四方行商、倒賣羊皮。
一日行至頓鎮南山,不幸偶遇山中猛虎,其父為護周全,遂成虎口之食,陳忠氣急,不知哪來的千萬斤氣力,繼而拔出長刀將虎斬做兩段。
說來也算湊巧,彼時一眾獵戶上山狩獵,恰好見其鬥殺惡虎,眾人無不稱讚,後眾人合力安葬其父,又欲送其還鄉,陳忠隻道:父亡無為家,眾人會意,便偕同附近村民向本地堂官為其謀個差事。
也是天命使然,堂官見其雖然年少卻有屠虎之能,將來前程定不可量,於是便抬舉他做了個伍長。
陳忠也明事理,為報堂官知遇收留,自此後每每盡忠,除盜、滅害、抓賊、拿犯、無不首當其衝,端的是四方平定、路不拾遺。
正因此人,堂官也是每每升遷,從當初一縣之長升至今日封疆大吏,皆有此人功勞。
因此人善使一柄長刀,與敵對戰從未失手,故眾人都玩笑稱其錯刀。
眾兵士雖然得令,卻也各個犯難,一雙雙眼睛無助的看著陳錯刀道:“將軍,不知此人使得什麼妖法,我等竟無法近前……”
聞聽此言,陳錯刀道:“一群飯桶,散開!”
眾人得令散身兩旁,陳錯刀二話沒說,抖韁催馬提刀便向二人砍來。
眼見長刀將落,李金娥亡魂大冒,下意識的閉上雙眼,拉住劉寒鋒衣角,埋頭就往後背轉去:死定了,死定了……
馬未至、刀先落,隻聽‘哐當’一聲,二人毫發無損,下一息,馬頭撞來,又是一聲悶響,馬栽倒,人將落地。
當下陳錯刀暗道不念,頃刻間,脫韁踢馬,倒飛落地,落地同時,又徑直後退數十步才緩緩止住勢頭。
手持镔鐵長刀,虎口被反震的生生疼痛。陳錯刀連連自忖:是人是鬼,我平生從未遇見如此對手,難不成真是成仙得道之人?
眾兵士見狀,亦是連連驚呼,目瞪口呆,心想這陳忠何時有過這等對手,便是海中蛟龍,山中猛虎,也架不住陳忠三五刀砍,麵前二人竟能這般完好無損,不由得都生起恐懼之心。
“將軍不由分說,揮刀便砍,難道就不怕錯殺好人?”劉寒鋒冷聲問道。
聽到劉寒鋒的聲音,李金娥瞬間清醒,眯著眼看了看周圍環境,霎時間長喘了一口大氣:好險,好險……
強忍疼痛,陳錯刀略一拱手道:“真人好術法,敢問真人,何故殺人?”
“道人替天行道,剪除妖邪乃是本分。”劉寒鋒道。
“誰是妖邪?”陳忠道。
“陳府小姐被妖邪同化,自然便是妖邪。”劉寒鋒道。
“既如此,那陳家主又哪裏得罪真人,非要殺之?”陳忠道。
“他不識好心,咎由自取。”劉寒鋒道。
“哈哈哈哈,真人未免太過大膽,不知好心就要取人性命?”陳忠麵色一轉,冷聲道。
“按大齊律,遇歹人欺壓,可拚死還擊,一時失手,亦不論罪。”劉寒鋒道。
講到這裏,眾人紛紛呆住,眾人都是武人,哪裏知曉律法利害,又怎想到劉寒鋒會拿律法說事兒,一時間,都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多時,陳忠再次發聲:“空口無憑,如今陳家主已死,無論何講,都是真人一家之言。”
“將軍此言差矣,此女便是人證。”說話間,劉寒鋒將手指向李金娥。
“此女乃是陳府婢女,先前事宜,此女俱皆看在眼中,將軍不信可先問她,便到公堂之上,貧道也不懼怕。”劉寒鋒道。
一眾軍官本就受郡史密令而來,為的就是將劉寒鋒誅殺,不必驚擾他人,說白了就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如今眾人近身不得,劉寒鋒又推出這般說詞,果真到得公堂之上那還得了。
陳忠卻和眾人想的不同,平日裏陳家子弟囂張跋扈,陳忠早就多有不滿,奈何自己又無能力,如今出了這麼一號人物整治他們,自己也鬥之不過,正好省了不少氣力,莫不如真就將其請至公堂,此事鬧開,也能打擊打擊陳家的氣焰。
老管家此時麵如死灰,此事一旦公開,自己恐有性命之憂,本就是暗裏勾當,自己又怎知這陳衝霄不久便要身亡,率先前去召集官軍前來,深查起來,自己決計脫不得幹係,若是主府動怒,免不得自己又會生出什麼嫌疑,奈何陳衝霄也已身亡,又無人給自己作證官軍是他讓自己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