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之餘,二人已然到得距離門前五丈範圍,看門小廝目光機敏,見劉寒鋒穿著破道袍,拄著神算旗,活似一個江湖騙子,故而未等其到得近前,右側那名小廝便開始高聲嗬斥道:“哪裏來的神棍,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淨幹這招搖撞騙的勾當,滾滾滾,萬一被管家大人看到,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真是高門大戶,多顯跋扈,就連看門的小廝都比這般張狂。
聽罷講說,二人已至近前,就在劉寒鋒眉頭緊鎖將欲發作之時,李金娥趕忙對那小廝不悅開口道:“放肆,這是專門請來為小姐醫治的真人,怎敢這般無禮,若是老爺怪罪下來,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還不速速通傳。”
小廝聞言,連連賠禮,隨即轉身就往院裏走去。
不多時,一位年逾知天命的半百老者臉帶笑意的緩緩出門,來到劉寒鋒麵前拱手行禮道:“不知真人到此,老朽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下人眼拙不識真人,怠慢之處,萬請真人海涵!”
人和人的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方才聽那小廝話語,劉寒鋒已然心生怒意,險些忍受不住就要動手,此時再聽老者之言,心裏卻明顯輕快了不少。
看這老者氣質,不似李金娥口中說的那陳衝霄,故而側頭向其看去。
“真人,這是管家大人,一般家中有貴客臨門時,都是由管家大人親自接待。”李金娥低頭說著。
聽到這話,老管家很是受用,此言不僅突出了自己在陳府中的重要地位,更無意間抬高了劉寒鋒的身價,真可謂是一舉兩得,所以老者也對李金娥投來了一個讚許眼光。
“無一福源太上,原來是管家大人,初到貴地,貧道這廂有禮了,此前聽這位姑娘說,貴府小姐身染重疾,幾度醫治都不曾奏效,為此貴府頗為苦惱,細問之下,似有邪祟作亂,故而這才前來探查一番,果真如此,貧道興許能幫上一幫。”劉寒鋒佯裝老成持重的說道。
管家聞言,麵色大喜,原因無他,這道人看似年輕,卻口頌聖號,想來真是仙門正統,當下便施著禮請劉寒鋒入門交談。
聖號不比尋常,天府洲雖然仙門眾多,然能稱得上正統的僅有三家,上清門,玉禪門,再有就是太上宗。
也隻有這三教祖師,方能有資格讓門下弟子,頌其聖號。
三教雖都導人向善,但選徒標準卻是大相徑庭。
上清門主張博容兼濟、有教無類。
玉禪門主張血脈根腳、翹楚天驕。
太上宗主張見微知著、天賦悟性。
不僅選徒標準不同,所參術法、所傳教義,亦不相同,故而培養出來的弟子性情也不相同。
上清門殺伐果斷,玉禪門自視甚高,太上宗達觀圓融。
邊走邊說,三人已到客廳落座,落座過後,老管家輕咳一聲道:“金娥,快與先生奉茶。”
李金娥行禮應是,隨即出得門去,安排茶水,此時客廳僅剩老管家與劉寒鋒二人。
“不瞞真人,今早郡史大人差人來請我家老爺晚間前去赴宴,此刻已然動身,未得老爺恩準,擅自去往小姐閨房多有不妥,我這便前去追趕告於老爺知曉,勞真人稍待片刻,去去就回,去去就回!”老管家不無歉意道。
語罷,劉寒鋒點頭應允,老管家快步出門,剛一出門,正見李金娥雙手托著茶盤緩步走來。
“千萬穩住真人,我去請老爺過來。”老管家低聲說道。
金娥會意,回聲應是。
見老管家已然走遠,劉寒鋒瞬間輕鬆了不少,一直端著也很是累人,放下旗幡,伸了伸腿,接過金娥手中茶杯,飲了一口道:“這老雜毛還真警覺,生怕我醫治不好,萬一再有個好歹,老賊會遷怒與他。”
聽到劉寒鋒講說,李金娥羞笑捂嘴:“公子,你們仙人都是這般隨心所欲嘛?怎得直呼這般字眼兒。”
“所以才說你們活的太累,有話兒憋著,有事兒忍著,殊不知越是這般,他們才越是肆無忌憚!”劉寒鋒淡然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