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的虎口上也有繭子?
薇薇一愣,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以後,她已經主動抓著陸靳墨的手去摸他手上的繭子了。
“……繭子?”薇薇納悶兒,“你也有?”
陸靳墨手指摩挲著她的手,和她的手指緊扣在一起,他虎口的繭子也摩挲著她同樣部位的繭子。
“嗯。”陸靳墨的聲音低低的,他坐在了薇薇身邊,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他手上的繭子那麼感興趣,他問,“怎麼了?”
“你這裏的繭子。”薇薇把他的大手掰開,指尖輕點著他的虎口,“怎麼來的?”
陸靳墨沒說話,他反問:“那你的又是怎麼來的?”
薇薇撇嘴,明明是她先問的他,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練樂器磨出來的。”
頭頂,是陸靳墨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你真的以為,這樣的繭子是練樂器磨出來的?那好,我問你,你練的是什麼樂器?”
“以前的事情我好多都不記得了,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樂器。”薇薇繼續撇嘴,她把當時她發現自己的手上有繭子後去找高橋樹,高橋樹告訴她的話重複了一遍,又忍不住好奇,“你的不是這樣的?”不然他為什麼會冷笑,還那樣問她。
陸靳墨沒有說話,卻直接有了動作,他抓著薇薇的肩膀,動作急切,幾乎是拖著她一路到了隔壁的另外一間房間。
當陸靳墨把房間內的燈光全部打開後,薇薇發現,這間房間的裝飾和別的房間完全不用,不,應該是這間房間和所有的房間都不同,房間超乎想象的大,而裏麵在牆壁最裏側擺放著一排整齊的靶子,靠近門這邊,是一張連貫在一起的超長的桌子。
薇薇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古怪的房子,可莫名的,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就好像,她知道會有裝修成這樣的房子。
陸靳墨把門虛掩上,因為薇薇手上的鏈子的另外一端還在樓梯扶手上,所以門不能緊閉。
“我現在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你,這些繭子是不是因為練樂器才會有的。”
陸靳墨說話的同時,從長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他打開盒子後,薇薇發現裏麵是一堆形狀大小各不一樣的烏黑的東西,還泛著冰冷的光澤,而後,那堆東西在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內,在陸靳墨的手上被他靈活的拚湊成了一樣東西。
槍。
一般人避之不及的危險武器,薇薇卻覺得她一點兒也不害怕。
然後,陸靳墨右手以標準的動作握住槍,拉開保險栓,瞄準靶子,扣下槍板。
子彈發射出去瞬間所產生的反作用力讓槍整個往後撞,完全嵌合在陸靳墨手中的槍在這個過程中,大力摩擦在他的虎口上。
薇薇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打了一槍又一槍,她的手開始不受控製的動,似乎……她想要握住那把槍……這個想法剛剛竄起,她就甩了甩腦袋,她怎麼可能會想要握住槍,她明明就不會開槍!
陸靳墨打完了幾槍後,他轉過身麵朝著薇薇,鬆開了手,烏黑的槍靜靜的躺在他手心裏,因為連發了數槍,所以他的虎口略有些發紅,如果伸手摸上去,那他虎口皮膚的溫度應該比周圍皮膚的溫度高一些。
“隻是靠聽別人說的,那些都不一定全部是對的。”陸靳墨把槍遞給她,“是不是真的,隻有自己真正試過了才會知道。”
那把槍像是有著莫名的吸引力,薇薇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槍的瞬間,她的手就以極其熟練的動作,把槍口調整好,食指也順勢扣在了槍板上。
很熟練的動作,可明明,她不可能會拿過槍的……
手心裏所傳來的冰涼的感覺,非但沒有叫她覺得陌生,相反,她好像,很習慣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站在了陸靳墨剛剛所站著的位置,他托起她的手,幫她標準靶子,“隻有自己探尋的,才叫真相,你不想知道嗎?”
高橋樹告訴她,她手上的繭子,是因為她練樂器,需要經常用到手,所以才會有繭子,就像是芭蕾舞者一樣,脫了鞋,她們的腳都是變形的,在此之前,她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而陸靳墨用行動告訴她,那些繭子,應該是長期握槍而造成的。
她喜歡高橋樹,她相信高橋樹不會騙她。
可到底是什麼樂器,隻會讓人的右手磨出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