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了半天,誰也說服不了誰,百裏豐戎隻是提了一嘴,可百裏穀雨卻是第一個不答應。
差點又要大耳刮子抽人。
“這麼陰損的手段,可是要遭報應的……”百裏穀雨衝著躲在屏風後麵的百裏豐戎罵道。
青衣侯一句話也不敢接,隻能低著頭跟在百裏豐戎身後。
屏風高有六尺左右,長度直接可以把前廳和後麵隔開,隻留兩個口子,供人出入。
屏上畫著一幅五穀豐登、仙人撒穀圖,金漆彩繪色彩豔麗,燦如錦繡,金燦燦豐收喜氣下,還夾雜著仙氣繚繞。
“青衣,你說我家老祖到是個妙人啊,幹啥都不忘種地這個本分啊!”百裏豐戎笑著道。
可見青衣候隻是點頭,沒有回話。
而百裏五河早已拍桌定計。
“不管這裏麵有沒有陰謀,要是使者來之前沒法保住開采的溫玉,必然會帶給百裏家不可估量的災難!
我們和學府這種龐然大物,相比還是太弱小了!”
“豐戎兔崽子這些話雖然有些不人道,但事關族運,就是刨了自家祖墳,老夫相信,祖宗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的。”
百裏穀雨一時間,又急又惱,臉頰憋的通紅。老子、兒子都是膽大包天,而且老子百裏五河居然還同意刨了自家的祖墳。
百裏穀雨真想一腦袋撞死算了。
好在百裏豐戎還有點孝心,又很痛快的在百裏穀雨麵前懺悔了起來。
“不過,父親,也不能說是挖人家祖墳,普通人家誰能有靈木傳承啊,必須要大派、大族。”
“再者,何來刨墳一說,不過是宣揚前人衣缽罷了,埋在地裏也是埋沒,不如拿出來造福後人啊!”百裏豐戎越說越激奮。
更是帶動了幾房主事和幾個族老的情緒。
“是啊,豐戎小子說的也沒錯,與其懶在地裏,還不如我們拿來造福苦厄縣!”
“遷族這麼多年,咱們開荒種地,打擊流寇,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麵啊,不能因為一句報應,就怕啊。”
“我來擔著,咱們拚了大半生,不就是為後輩子弟謀一份可能嗎!”
……
百裏五河倒是沒有剛才那麼亢奮,而是又想起了百裏豐戎之前提議選拔年輕子弟,全力培養時。
百裏豐戎問了百裏五河一句話:“爺爺,您說家族,血緣維係和利益維係,哪個更重呢!”
此時此刻,就是一張大餅擺在眼前,大家於情於理於利都要吃下去。
不多時,一張巨大地圖就擺在前廳的桌案上。
其中以白馬原地地勢高些,其上的白馬湖是苦河水源地,苦河向南就是苦河縣,而在西邊就是苦厄縣,和白馬原以及苦河縣同時交界。
但卻隻有兩支較小的支流經過苦厄縣。
而又都在赤火穀原的範圍內。
而後就是再往北的武清、上清、吳縣和涼州城。
這裏不算什麼特殊地域,隻能說是肥沃的漠北荒原吧。
而白馬原往北的話就是荒漠,隻有一些湖泊水源地有些牧民居住。
而後,百裏五河親自下令把藏書擱裏所有有關涼州曆史、地形、水文等等的書卷、典籍,都運到了前廳。
而後各司其職,百裏豐河和百裏豐戎以及青衣候三人負責水紋、誌怪談異一類。
百裏五河及各房主事和族老負責整理涼州曆史。
百裏穀雨一人負責地理方麵的典籍。
半個藏書閣的書卷,怎麼可能是幾個人能整理的完,主要還是需要識字的仆役從旁輔助翻閱、記錄、整理……
凡是涼州曆史有些名氣的大族、門派無論再怎麼隱藏,終究會有有心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