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生命是太薄脆的一種東西,並不比一株花更經得起年月風雨。人與人之間,有一種湊巧的藤葛。”
複式公寓的客廳有些高遠,她的話語傳入欒亦然耳中時,仿佛帶著一種厚重的回響。
他靜默,耐心地聽著。
顧眉生朝著他坐得近了一些,又道,“我是從不相信湊巧的。”
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在她的鼻尖縈繞,那溫熱的暖意令這一刻的顧眉生深深地眷戀。
她此刻最想待的地方,是他風雨不侵的胸膛。
顧眉生凝著欒亦然的黑眸,大膽又直白,“抱抱我,好不好?”
欒亦然卻細心地看到了她交疊在雙膝上,握得有些緊,關節隱隱泛白的雙手。
他不忍拒絕,亦不想拒絕。
欒亦然徑直將女孩從沙發上抱起來,擁她入懷。
顧眉生克製了足足一天的壞情緒,在他真實而寬厚的懷抱裏終於潰敗。
她哭了。
這樣的認知,令欒亦然一時間沒有留意到她白皙的雙腿正親密地緊貼著他的身體。
心隱隱泛著酸疼。
他不愛她的眼淚,可他願意縱容她在自己的懷裏發泄所有的壞情緒。欒亦然甚至難得體貼地不去問她為什麼哭。
他隻是動作輕柔地替她擦著眼淚。
良久後,感覺到懷裏的人兒情緒漸漸趨於平靜,欒亦然才開口,“你該明白,無論你曾經經受過什麼,眼淚都是無用的。”
顧眉生在他懷裏輕垂著眸,沒有出聲。
欒亦然用手掌摩挲著依舊濕潤的發絲,一下下,“可你以後要是還想哭,可以隨時來找我。也隻許來找我。”
顧眉生安靜地靠在他懷裏,垂眸把玩著雙手,忽然輕問道,“什麼事都可以找你嗎?”
欒亦然點點頭,“沒錯。”
“你喜歡我嗎?”她仰起頭,一雙藍色大眼水潤純美,仿佛能望進他的心房之中。
欒亦然忍不住又點了頭,“喜歡。”
顧眉生快樂一笑,凝著他又道,“你會待我好嗎?”
“當然。”
“多好呢?”
“你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亦不會容許任何人再欺負你。”
顧眉生仿佛覺得挺滿意,臉上笑容越發得甜,“那如果是你欺負我呢,怎麼辦?”
欒亦然撇撇嘴,答,“男人欺負女人,有時也是一種好。”他望著她白晃晃的兩條細腿,腦袋有些懵,心神晃蕩了。
“你悄悄買走了我一直想要的安美盾,也是一種好嗎?”
欒亦然抬起頭,看著她清麗的小臉,慢慢眯起了眼。
繞了半天,她竟然又挖了個坑給他跳?
顧眉生嘟起粉唇,慵懶地倚在他懷裏,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嬌軟柔媚,“你把安美盾送給我吧,好不好?”
欒亦然突然覺得心塞了,雙眸略顯危險地看著她,“顧眉生,你平時難道都是這樣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