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一樣,侍衛能真和我打,雖則他們也沒下狠手,可那是真打。再說,我也不是為打架高興,都三十的人了,哪還能跟小孩兒似的,打架都能心情好。”蕭霄說完,眼底又溢出笑意來,讓人看著都心生歡悅。
沈端穎遂好奇,問道:“那你高興什麼,說來我聽聽,叫我也和你一樣高興高興?”
蕭霄看著不遠處還在鬧的三個,這時嘴角終於有了怎麼也止不住的笑容:“十幾年前,我就想著這樣的歡樂要永遠持續下去才好,那時候我以為是可以的。不過誰能想到我還能有這際遇,能一朝登基為帝呢,遂剛知道的時候我開始有些擔憂,怕這樣美好的情景不能持久。皇權是世上最大最能迷惑人心的存在,我也怕自己迷失,幸好……幸好沒有。”
這下沈端穎能理解了:“那郎君其實是為你們如今還能這樣笑鬧而高興了,也是,這樣真好。年少相交,一世相得,這樣的情誼,肅武皇帝和堂伯父以及幾位老臣當年也是這樣呢。”
“是啊,這樣真好,我一世不疑他們,他們一世與我坦誠相待,做帝王富有天下,卻孤孤寡寡的話,又有什麼意思。世祖有句話說得很好,他一世從不為江山社稷,文治武功而自得,他自得的唯有那一幹可托付江山社稷的知交。但願,我亦能如此,但願,阿澤也能如此。”蕭霄說完,遂笑著對沈端穎擺擺手,把沈端穎麵前的盤子都端了,向著晏修棠他們走過去。
晏修棠他們幾個正釣園子裏的觀賞魚呢,那魚養得死精,怎麼都釣不上,他們為這還打上賭了。見蕭霄端了水果來,三個也不講究,接過就開始吃,一點規矩也沒有的叫蕭霄坐下一塊釣魚。
蕭霄:“我要是輸了,回頭一定跟大臣們哭訴去,別這麼看著我,我還就有這臉了,你們拿我怎麼著吧。”
晏修棠:……
顧汝中:有個當皇帝的小夥伴果然不很美妙。
張鈞則默默地坐遠一點,順便把果盤撈在手裏,一邊吃葡萄,一邊自己玩自己的,意思很明顯:我不帶你們玩了!
沈端穎看得哈哈大笑,又叫過人來安排起行程來,此地再過十餘裏就到袁州境,禦駕在河麵上行,應該已經到袁州了,不知在禦駕上沒見了陛下,一幹官員都愣成什麼樣。
午後啟程,袁州城離此隻需兩個時辰就到,黃昏時分,蕭霄他們入城,沈端言和顧凜川已經接到消息,還是沈端穎曉得關節,特地派人送來的。阿沁拍著手笑著要去接爹媽,阿澤則一臉無奈,大約在吐槽他爹媽有多不靠譜。
再不靠譜的爹媽也是要去接的,蕭澤和蕭沁與小紅、阿初共一輛馬車,沈端言和顧凜川一輛馬車,至於董楠——留下看門吧。
董楠淚汪汪:女婿就不當人看待了麼,女婿就沒人權了麼,女婿就沒人格尊重了麼。哼,將來一定要生三五個女兒,為難死自家女婿。
到城門口,見到不靠譜五人組,沈端言翻個白眼,顧凜川照舊守禮,躬身一禮,然後按著陽光美青年們就往馬車裏推。居然敢不帶幾個侍衛自個兒開溜,這是欠收拾啊,顧凜川心說,老子在你們身上投了那麼多心血,下了那麼大注,你們幾個要有萬一,我退居田園後,誰來保障老子榮華富貴不被人欺到頭上來拉屎啊!
於是,美青年們又挨一頓飽揍,蕭霄稍微能好點,不過也沒少挨顧凜川的眼刀子。
“姐夫,您是重臣信臣好不好,別學那些個諍臣,天天這個也勸,那個也諫,無聊不無聊啊。”晏修棠最煩的就是諍臣和諫臣,這兩種生物存在於世上,簡直是對全人類的挑戰。
“就是,端端姐說過,再不瘋狂就老了,趁著我們還算年青,趕緊瘋狂兩把。姐夫不能什麼都看不順眼呐,再這樣的話,都要提前更年期的,嘖……細思恐極呀。”顧汝中說完嘿嘿笑。
張鈞什麼都沒說,隻顧點頭,至於蕭霄,到底還是要拿點帝王樣出來的,端坐在那胡亂“嗯哼”兩聲,然後就在那兒養神。實則心裏在“臥槽,果然不能太寵,蹬鼻子上臉了都”。
顧凜川:關門放嶽父!
#心肝顫抖,我的美貌舅舅們來看我來了#
#你說男神,男神暫時放一邊,男神已經是自家的了,舅舅卻是舅媽的,看一眼少一眼呐#
#舅舅舅舅,我們來說說嫁妝的事吧!#
#不想當皇帝的舅舅不是好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