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擁有一次機會,隻要有機會,這份巨額的遺產,就可能會是自己的!

“王楚然,我承認,在一開始,我的確想要得到這份遺產,畢竟,那可是五千萬,還是刀郎………”

“但是,早早就在……對,在趙凱被殺害的那一刻,我已經放棄了得到樓蘭遺產的想法……你又何必緊咬著我不放呢?”

秦銘一直被王楚然提著衣領,此時汗液已經濕透衣衫,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他隻能夠嚐試著以卑微的態度向王楚然求饒。

但是,王楚然顯然並不會相信他的一麵之詞。

在他看來,語言都是不可信的。

因為他分辨不出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表情是可以偽裝出來的,哪怕是一個看上去很恐懼的人,也很可能轉身給你致命一擊,這並不是什麼令人感到稀奇的事情。

“你胡說,你隻是在偽裝,一定是你想殺了我,凶手一定就是你,我說的沒錯吧?”

王楚然的語氣再次加重了,仿佛要將滿身的火氣都濺灑到秦銘的身上。

秦銘這次徹底耷拉下了腦袋,像一隻泄氣的皮球一般無力地說道:“信不信都由你,我已經將實情告訴了你。”

“但是我分不出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王楚然道。

“你…你想怎樣?”秦銘顫抖道。

他不知道,自己都這樣了,王楚然還會對他怎麼樣。

即使再對他做些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但是王楚然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他。

一個處於極端狀態當中的人,總是不再喜歡多說什麼廢話。

他拽緊了秦銘的衣領,一個過肩摔,狠狠將秦銘摔翻在地上。

秦銘一個吃痛,連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已經被這一摔,搞得七葷八素,視線都昏花了起來。

但是王楚然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

在秦銘發呆的時候,王楚然已經從屁股後麵抽出了一把匕首,燈光下晃得人眼花,心慌。

他高高舉起匕首,就好像握著一團散亂而沒有頭緒的光線。

他要將匕首深深插進秦銘的腦袋。

這是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抽出匕首,然後給秦銘的頭上來一刀。

隻有秦銘死了,他才能活。

不然,若是被其他人得到了樓蘭的遺產。

他還是那個窮光蛋。

那樣的自己,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恐懼,不安的感覺,已經令他感到崩潰,本能已經戰勝了理智。

直到此時,周圍的人才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人們對毆打的場麵習以為常,但一旦看到一方亮出了刀,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了,事件的性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王楚然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

然後,帶著無邊的怨氣,重重揮下。

為什麼,這一幕,看上去,如此熟悉?

林波的眉頭微微皺著,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無頭騎士砍下玩偶頭顱的畫麵。

就好像是機械的舞台劇,忽然被人搬到了現實當中。

於是所有的細節都變得鮮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