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然始終堅信著一點,沒有人真正能夠在麵對巨額財富的誘惑時無動於衷。

所有人,本性當中都有難以抹除的貪婪!

對他而言是這樣。

對死去的趙凱而言是這樣。

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每個人都不是聖人!

與其說他懷疑秦銘,不如說,他懷疑在場的每個人………

因為,每個人都有謀殺的動機,都有成為凶手的理由……他不過是膽子小了一點罷了,不然,他也很想殺光在場的所有人!

這樣,樓蘭的遺產就隻會是他自己的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跟他作對?

都要千方百計阻止他得到樓蘭的遺產,甚至……不惜想出如此惡毒的點子,來逼他退局?

每當想到這裏,王楚然便越想越氣。

自然,他將怒火全部發泄在了滾落在地麵的玩偶頭顱上麵!

他再次抬起了腳,狠狠地朝著玩偶的頭顱踩去!

原本已經被他踩到變形的頭顱,此時已經徹底鬆垮了下來。

甚至,一顆眼珠子都已經被擠壓出了眼眶,玻璃球一般彈跳了幾下,最終靜止不動,直勾勾地凝望著他。

玻璃球反射著月光的色澤,看上去是那樣冰冷,那樣充滿著死氣!

就好像預示著,不久之後的他一樣!

王楚然整個人都要崩潰掉了。

他渾身一顫,全身劇烈地顫抖著,恐懼幾乎使得他五官扭曲了。

“都是你!”

在所有人盯著他愣神之際,他卻已經邁步經過了眾人,一把將躲在人群最後的秦銘揪了出來。

他狠狠拽著秦銘的衣領,怒不可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要跟我作對!”

他拚命搖晃著秦銘的身體,一時間,秦銘被他過激的行為刺激到無法再完整說出一句話來。

“不是我…跟我沒有關係……不是我……”

秦銘神色木然,僅僅是一味重複著這一點。

然而王楚然一開始就懷疑秦銘,到現在也是。

他懷疑秦銘,並不是因為在案發時間,他就在趙凱的房間,也並不是因為,他對當時所發生的一切解釋不清,閃爍其詞。

他懷疑秦銘,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和自己同樣是四名被邀請者的其中一人!

僅此而已!

如果將秦銘換做了穀水美間,他一樣會懷疑,隻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才是他爭奪財產的最大阻力,最大的對手,真正的敵人!

他不得不承認,樓蘭這局棋布置得實在很妙。

故意將四個昔日的朋友,四個真正的窮鬼湊在一起!

然後,以巨額的遺產為誘惑,將他們四人放在這樣的一場遊戲當中,逼迫他們自相殘殺。

在他的心目中,樓蘭實在不愧為老狐狸,即使是死了,也要在上麵看著四個曾經落魄的朋友,在他麵前出盡洋相!

反而他自己,卻總是不缺一個道貌岸然的理由。

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王楚然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濃濃的恨意。

當然,他並不在乎。

製定遊戲規則的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