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怕了嗎是嗎?”
在灶台升起的煙火中,葉必無向後轉頭,詢問兩人。
至於他問的到底是誰?就看誰先給予他回應了。
“沒有,他們黑社會牛是牛,但趙老大最近掃黑除惡就快進行到這裏了。”
說完趙麗魁撇撇嘴,端起熱可可一飲而盡。
“再說了,大頭目不鏟除,他們也隻是群臭魚爛蝦。”
“你很樂觀,但是樓下那群人怎麼辦?他們來了。”
葉必無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他的眼中映著那群人狂妄的笑臉。
他們在那裏笑,在那裏怒斥,在那裏同不熟識的人相吻。
在多年之後惱恨為什麼這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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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層一層搜!tmd,搶東西搶到老子頭上了。”
男人染著誇張的頭發,他口中煙霧衝出來,對著空氣纏綿。
像一場肮髒隨意的愛。
“找到他,就給我狠狠的打,打完咱就走。有趙老大罩著,咱還能坐牢不成?”
他們瘋狂地歡笑,要將所有的活力全貢獻在這荒唐夜。
“我們跑吧,跑到天台去。”
“那他們要是惱怒打了別人怎麼辦?”
“那也不是我們的命運哦。”
像一場幻夢,水母帶著塑料袋躍出大海。
他們在空中拉著小提琴,直到水母化成一灘水,塑料袋帶著她回到大海。沒有人指責他汙染大海,水母已經融化了。
“別喝了。”
葉必無伸手擋住趙麗魁的嘴,他並不想連著兩個夜晚照顧醉鬼。
樓中男人一家一戶地叫囂著,他們狂暴著踹著門。
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幹,他們哄笑著,每一腳都踹不醒自己。
“給老子等著!我們明天還來!”
為首的男人在樓下叫囂著,胡亂的摸把臉叫囂著。
很迷茫的。
在人構成的城市中,我卻是一隻老鼠,該何去何從?
“他們走了,我們下去咯......”
“別急,沒走幹淨。”
葉必無一把撈住搖搖晃晃的趙麗魁,隨手抓住她將落在地上的小提琴。
“別抓琴弦.......”
“知道了,別出聲。”
他手緊緊捂住小魁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灼燒著樓下的男人。
他看到他了,他也看到他了。
同時豎起中指,像兩名決鬥的戰士。
樓下的男人張開嘴,笑著無聲到:
“慫貨,cnm”
葉必無同樣笑著:
“我沒m”
興許兩人早日相識,老鼠就成群結隊。
直到晚風將最後一人吹出大樓,葉必無的身體才軟下去。
他一點都不後悔那碗飯,畢竟有理由到天台吹風什麼的,再好不過。
他有很多次都想到天台吹夜風,可無奈他什麼好理由也沒有,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家中看著外麵的天空慢慢變得亮起來。
他好想在夜晚到天台吹風。
“我們逃跑吧。”
他突然開口詢問趙立魁,他並不覺得這個女人會跟他一起走。
但是他也確實想走,即使他現在身無分文。
哪怕在這世間流浪就好,他隻是一隻老鼠,也許並不能適應人類世界的法則。
“好啊,我們去水岸福利院吧。”
“我明明記得那個福利院叫南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