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越來越嚴重了,我現在需要醫生。
無一直在腦中發癲,吵鬧的緊。明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在他主觀意識中,他已經萬劫不複了是嗎?
真是蠢的可笑。
“你有你家的備用鑰匙嗎?小魁?”
隻能開口詢問了,本來完全不想開口麻煩。畢竟接住別人家什麼的,還是太越線。
小魁她端著一碗水聽到我的話笑盈盈地,同夏日燥熱午夜輕柔的風。
“當然有啊。”
“然後你就記不清了是嗎?”
“嗯,我完全忘記了拿到鑰匙後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我的家被大火吞噬了,藥全沒了。”
醫生眼睛被攪拌著,直到出現他想要的顏色。
所有人的眼神像一群銳利的藝術家,將葉必無的痛苦生活具象化。
“這些是藥,如果還是記不清最近的事情然後隻能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就要考慮去腦科看看了。”
“嗯。”
八院位於郊外,多年前院長接過鑰匙,打開眾多患者的大腦。
他被患者的痛苦淹沒,他為他們的痛苦哭泣著。直到夜間驚醒,又抱著“愛人”沉沉睡去。
“8號患者的臆想症還沒好嗎?”
“對啊,很艱難的治療。不著急回去的話,聊聊最近的案件吧。”
午後的陽光照在葉子上,每到這時候,19號病人就要爬向陽台,所以隻能把她鎖起來了。
“案件調查到後麵,我們基本都不說話了。”
葉必無看著醫生手旁的茶葉,他突然問道:
“沒有被水泡過的發黴茶葉,知道它自己原本的味道嗎?”
“我隻是想要抱著那隻小黑狗,隻是它在搖尾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狗搖尾巴是表示開心啊……因為,因為——”
在肮髒的地窖中,男人癲狂地跳起華爾茲。他對著空氣大聲怒斥,又低三下四的道歉。
“和父親扇母親臉的動作太像了。”
“殺了!殺了,殺了,殺了,殺了!”
他突兀高昂一聲,便又喃喃著重複,腳下的舞步變得毫無規律。
可伴隨他最後一舞步落下,頭骨接受他的吻。
“為什麼要殺母親?”
“哈,哈哈,好,好問題啊!”
他站立原地,雙手攤開,看著天花板,無能為力。
“為什麼呢?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要讓我殺人?!”
他的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頭發,血絲在他眼中織網,捕捉叫“惡意”的小蟲。
“為什麼父親要給自己地窖的鑰匙,那時候的我,很小啊。如果一直麻木下去……”
他突然靠牆滑下去,眼神充滿頹廢。
“不!寧可痛苦!殺了他們,才是我的追求!”
又彈而起,眼中興奮簡直要溢出來。
“欺騙我,利用我的,都要死。”
“如果最開始有人告訴他小狗搖尾巴是好意,是不是他就不會殺人呢?”
“我覺得他的生活壓抑很多久,而且父母的特殊性,導致他的三觀遭受嚴重扭曲。”
“聽你的描述,也許他還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醫生端起玻璃杯,猛嘬一口,細細品味之後又將口中的茶葉重新吐回杯中。
“精神疾病嗎?那不是和我當病友了。”
“可是你的鑰匙打開了正確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