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醫生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疑似腳踩兩條船的Alpha:“黎先生,你有聽見我說話嗎?病人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再使用強效鎮定劑,我們給他輸了一些營養安撫類藥物,這邊建議找一個病人熟悉的Alpha配合釋放安撫信息素,幫助病人的腺體恢複正常。”
黎燼有些為難的看向了江墨,“當著我男朋友的麵給別的Omega釋放信息素,這不太合適吧?”
江墨莫名覺得這話聽起來有股茶味兒,但為了維持自己善解人意的人設,他隻能忍氣吞聲的裝出一副大度樣子,“沒關係,剛好我也有點不舒服想要黎燼哥哥的安撫信息素呢。”
於是收斂了攻擊性的風信子香味柔柔的鋪滿了整個病房,江墨則趁機央求黎燼給自己剝柚子吃,就等著等江帆醒過來好好的給他上上眼藥。
江帆難得做了個美夢。
說是美夢,可也隻是模糊的幾個片段。
甚至在這個極為奢侈的夢境裏,黎燼也隻是捧著一束風信子,溫柔的對著自己笑了笑。
江帆回頭看了看,反複確認著四周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黎燼是不是在對著自己笑。
他懷揣著這樣不敢相信的心情清醒過來,而後就被眼前溫馨又曖昧的畫麵潑了一盆冷水。
心裏的失落仿佛驟然消退的潮水,而他立在岸邊,伸手卻握不住一朵浪花——原來這份濃鬱卻半點攻擊性都沒有的風信子味道,的確不是給自己的。
他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來,木然的瞥了眼手背上的針頭,嗓音帶著些幹澀的沙啞:“誰讓你把我帶到這的?”
黎燼背對著他,將一顆大小適中的柚子喂進了江墨的嘴裏,“小少爺說這樣更方便一些。”更方便他氣你。
江帆盯著他手裏血紅色的柚子,眯了眯眼睛抱懷道:“黎燼,別忘了你現在是誰的男朋友。”
黎燼的動作略有停頓,江墨就立刻推了推他道:“哥哥剛醒過來嘴巴一定很幹,黎燼哥哥也給哥哥拿一些吧。”
黎燼於是把手裏剩下的一小半遞給他,江帆卻半點沒動的冷哼道:“我也不吃別人吃剩的東西。”
黎燼對著江墨無奈的笑了笑,好像是在說,你哥脾氣真大,一點也不像你善解人意。
他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行,那我再去給大少爺拿一個新的。”
他前腳剛一邁出門,江帆就冷眼看向了江墨:“你這會柚子皮不過敏了?”
從前他愛吃柚子,江墨就謊稱自己對柚子皮過敏,於是家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柚子。
江墨總是這樣,自己喜歡什麼,他要麼就讓那東西消失,要麼就把東西搶走,江帆不勝其煩,但他一邊要防備江謹深一邊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小伎倆,而江墨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眼見這些小東西都不足以讓自己動怒,於是就把心思放在了黎燼身上。
江墨原本故作拘謹的姿態徹底放開,被壓低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要不怎麼說黎燼貼心呢,把柚子剝得這麼幹淨再喂給我。”
江帆骨子裏就是看不起江墨這種把人當工具的行為,說出的話也格外尖酸刻薄:“江墨,我不想跟你玩什麼Omega搶男人的戲碼,你要是有種就衝著我來,能弄死我或是把我從公司的位置上踢下來都算你能耐,你不覺得玩這種小把戲,會讓你自己顯得很廉價麼?”
江帆懟人的功力用了十成十,字字句句都往他死穴上戳,不過這些也都是事實,因為江墨的確既沒有黑客的天分,也不敢真的對江帆做什麼影響江謹深的計劃安排,所以才隻能從這些旁門左道下手。
江墨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看起來著實是氣得狠了,原本漂亮的眼睛幾乎快被惡毒淬滿,“是,我就隻會耍這種小伎倆,哪像您江大少爺,慣是個幹大事的人才,自己死了媽就把別人的媽從樓上推下去!”
江帆的額角瞬間一繃,強壓著怒火道:“我說了一萬八千遍了,你媽不是我推下去的,還有,我媽沒死!你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