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慶次,你個不要臉的混蛋,要女人來幫忙決鬥嗎?!不準再胡鬧,快拔出你的刀和我們一決勝負!”
前田慶次回轉頭來,豎立起食指左右來回擺動:“嘖嘖嘖,當美麗的女人對自己表現出好感的時候,就應該及時給予善意的回應啊!連這種程度的禮貌都不懂的話,可是會成為不受歡迎的男人哦!罷了,要打的話就上來吧,我可沒什麼耐心陪你們無聊。”
“混帳的狗東西!大家,一起上,把他砍成肉醬!”被氣得火冒三丈的野武士們舉起刀槍,蜂擁而上向前田慶次圍攻,首先跑在頭裏的,就是剛才在澡堂裏麵的小七郎,長刀閃閃發亮,對準前田慶次的肚子就刺了過去!
麵臨真正的撕殺,一直嬉皮笑臉的前田慶次陡然間沉下臉,淩厲凶猛的氣勢全麵爆發!生鐵一樣又粗糙又硬的手掌向內一夾,小七郎的刀頓時就像被鑄死在前田慶次雙掌之中,再也前進不了。不等他反應過來,前田慶次豎立的雙掌向橫裏反轉,‘啪’的一聲輕響,小七郎手裏已經隻剩下了一個刀柄而已。他大驚失色地想後退,可是前田慶次熊一樣魁梧的身軀,卻竟然比飛鳥還要輕快地湊近身邊,巨大的巴掌扇下來,小七郎隻感到天旋地轉金星亂冒,整個身體被抽得不由自主地向外飛出,‘啪嗒’地倒在路中心暈死了過去。
“小七郎!可惡的家夥,你又殺了小七郎!”野武士們怒吼著,兩柄槍和三柄刀同時殺到,從動作之中看得出來,他們這夥人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老手。要是普通武士的話,遭到這種圍攻難免會顧此失彼,手忙腳亂。可惜今天他們挑上的對手卻是前田慶次!
前田慶次輕鬆自若地躲過刀,兩隻大手一抓一抽,那兩個持槍的野武士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在拉扯著自己,虎口一痛,長槍已經被夾手奪走,手掌和槍杆發生的高速摩擦,直把手心擦得皮破血流。隻見前田慶次把兩枝長槍拿在手裏揮舞的樣子,就和揮舞兩根牙簽沒兩樣。猛烈的旋風呼嘯著,向四麵八方連續出擊,“哎呀!哇!哦!啊!”的怪叫驚呼聲頓時層出不窮,拿握不住的刀劍紛紛掉落地麵,發出“哐當、嗆啷”的清脆響聲。在前田慶次的勇猛麵前,野武士們人數雖然多,可也不過像是獅子麵前的綿羊一樣罷了。頂多過去喝完一杯茶的時間,野武士們已經全部橫七豎八地躺在大路中心,一個個鼻青臉腫,隻剩下呻吟哀叫的力氣了。
“怎麼,這就完了?真是沒有用的東西啊!既然都找我挑戰來了,至少也得有點象樣的本事嘛。”前田慶次扔掉手裏那兩根已經因為用力毆打而折斷的槍杆,輕鬆地拍拍手上的灰塵,悠然自得地抬起頭來,向四周窗戶裏的姑娘們揚手致意。歡呼聲、讚歎聲、尖叫聲等等……就好似海中的大浪,向著前田慶次鋪天蓋地而來。
“可惡的前田慶次,你不是人,是地獄裏麵跑出來的鬼啊!”野武士的首領左邊胳膊上中了一記,折斷的骨骼傳來錐心的疼痛。既然一起上也打不贏,那麼看來也就顧不上麵子,隻好用哪個最後的手段了!
“三左衛門,還有半平助!你們還在等什麼?!開槍,開槍打死這隻惡鬼!”野武士的首領揚著沒有受傷的胳膊,用盡所有力氣大聲呼喝著。“哎喲,哎唷”兩聲女子驚叫,從對麵街上另一間澡堂的兩個窗戶裏麵,同時各自出現了一名挺著鐵炮的野武士。他們把擋在身前的姑娘一把推開,居高臨下地把已經準備就緒的鐵炮端起對準前田慶次,大喝著罵道:“前田慶次,受死吧!就看你這個惡鬼的身體是不是能擋得住子彈!”
這個變化實在是意想不到。無論前田慶次身手多好,他始終是血肉之軀,被鐵炮打中的話一樣會受傷,甚至會死。他臉色一沉,正想要快速移動到〖吉田湯〗的屋簷下躲避,卻忽然隻聽到“哇!哇!”兩聲,兩名端著鐵炮的野武士被不知道什麼人抓住,從窗戶裏推出一把丟下。劈裏啪啦一陣響聲過去,兩人已一齊狼狽萬狀地摔倒在地,雖然柳町的建築都不高,摔不死人,可是被用力摔落地麵時所承受的衝擊力,還是把他們撞得暈頭轉向,連“哼”的一聲都發不出來,就已經暈了過去。兩柄火繩已經熄滅的鐵炮緊接著被拋出,不偏不倚,“咚咚”兩聲,正好又在那兩個倒黴鬼的腦殼上砸出了兩個大包。
“啊哈!那邊的武士,真是感謝幫忙啊!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就沒命了。要是不嫌棄的話,請過來和我一起喝上幾杯怎麼樣啊!”前田慶次豪邁地高聲大笑著,向著窗戶後麵那名出手幫助自己的男人深深一鞠躬,順便發出了熱情的邀請。
樓梯階級“吱嘎吱嘎”地尖叫,緊接著一名年青武士男人排開看熱鬧的人群,出現在前田慶次麵前。竟然看見了意想不到的東西,著實讓前田慶次也小小吃了一驚!隻見眼前的這男人,樣子看起來很年輕,長著一張混合了異國南蠻特征的俊美臉龐。身材之健壯魁梧,居然絲毫不下於前田慶次,而最令人吃驚的,卻是他那一頭耀眼的金黃色頭發。
“大名鼎鼎的傾奇遊俠前田慶次邀請喝酒,這麼難得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碰得上的啊。我又怎麼舍得拒絕呢?”織田新次郎信弘微笑著,向這名傳奇的傾奇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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