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後緊閉的門內,張窈窈冷汗直流,抱著酸痛的虎口,驚魂未定看著榻上重拾書卷的尉遲昭瑤。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右手虎口痛如針紮,且伴隨著酸澀腫脹,一波一波潮水般向她襲來。
詭譎,怪異,強烈的不安從她心底躥升。
這陣刺痛久久不曾消逝,張窈窈著急了:“我的手為何如此難受?你快說!”
“與我何幹?我可什麼都沒做。”重新開始看書的尉遲昭瑤勾唇淺笑,“是張姑娘你自身的問題罷了。”
合穀一捏便痛楚難忍,八成是經絡不通或腸胃有問題。
“真擔心的話,不妨找個大夫瞧上一瞧。”
她的提議完全出自好意,聽在張窈窈耳中卻變成了陰陽怪氣的嘲諷。
刷的站起身,張窈窈瞪大雙眸狠狠剜了她幾眼,“我特來邀請昭瑤妹妹同往陸姑娘的詩會,妹妹不領情也就罷了,沒必要對我冷嘲熱諷!”
難怪雲姨表姐如此討厭她。
“邀約我已經說了,去不去隨你。”
碧湘閣這地兒,她是不想再踏進來。
扔下生硬的一句話,張窈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晴柔映荷詫異地看著她腳底生風走出月洞門,回到房內向尉遲昭瑤詢問情況,“姑娘,她沒對你怎麼樣吧?”
二人一直守在門外,房裏的動靜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但她們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張窈窈暗中使詐。
“別把我想的弱不禁風。”笑著安撫了兩個婢女的憂慮,尉遲昭瑤的心思再次飄向了這次詩會的組織者——陸雲溪,那個幾乎成為昭王妃的女子……
張窈窈離開碧湘閣,馬不停蹄回了春水居。
尉遲飛雪百無聊賴擺弄著手裏的繡繃,見她進來,忙扔下針線急道:“如何?那家夥答應詩會邀請了嗎?”
“別提了!”張窈窈一肚子火,把在尉遲昭瑤那兒的經曆添油加醋誇大了一遍,坐到尉遲飛雪旁邊,抱怨,“小賤人說什麼都不肯赴約,還揚言陸姑娘的詩會不夠資格邀請她。”
“竟有這種事?”尉遲飛雪故作吃驚,心裏卻不認為碧湘閣的賤人能說出這等話。
不過不重要,真也好假也好,隻要能給張窈窈留下深刻印象,令她心生厭煩,往後再利用張窈窈之手除掉草包賤人,相信定順利得多。
“依我看,表姐你就不該邀請她。”
張窈窈為尉遲飛雪不平,二姑娘忒不識好歹了些,表姐好心好意邀請,她竟然拒絕。
“昭瑤再怎麼說也是我妹妹,看她整日憋在家裏,我擔心呀。”
尉遲飛雪越是表現出關心,張窈窈心中的不平愈甚,“有什麼可擔心的,又不是小孩子。”
撇撇嘴,從表姐臉上,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喜,便主動轉移話題,提起了過幾日的二郎神君生辰慶典。
尉遲飛雪聽著,突然有了新的算計。
“窈窈表妹,我有些事得去辦,你先回房間吧。”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聽得張窈窈一愣:表姐怎麼態度突變?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乖乖退了出去。
“似霜。”尉遲飛雪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