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算了吧。阮春花艱澀開口。
他們掏不起去奇珍閣百草堂買藥的錢。
“或許差幾味藥不礙的。”她窘迫地搓著手,一雙杏眸飄飄忽忽瞥向桌前站著的尉遲昭瑤。
二人目光交彙,那雙深邃桃花眼仿佛一眼看透她心中所想。
阮春花受驚嚇似的飛速移開視線,心虛、忐忑、不安。
這一切的為難盡入尉遲昭瑤眼底,眉頭一挑,她沉默著一聲不吭。
不礙的?她開的藥可是缺一不可。
老人家行將就木,是她靠著獨門的岐黃十二針從閻王手裏奪回了她的命。
但岐黃十二針到底不是起死回生之術,還得輔以藥物外敷內服,彼此相輔相成,方能調理好她的身子。
阮秋月過來握住了姐姐的手,眸光溫和語氣堅定:“我去想辦法。”
花再多錢,也得把娘治好。
父親早逝,娘獨自一人含辛茹苦把她們姊妹拉扯長大,她們不能忘恩負義。
她拿走藥方,湊近尉遲昭瑤,“公子,你確定所需藥材在奇珍閣和百草堂能買到?”
事關娘身家性命,她不得不再三謹慎小心。
“我既然說了,就不會騙你。”尉遲昭瑤收拾好醫藥箱,往身上一背,“五日之內必須將所有藥材備齊,煎服外用的療程方法都寫給你們了,友人交代我的事完成,告辭。”
出來了近二個時辰,也不知晴柔映荷兩個小丫頭有沒有到她房裏過。
雖說她們對她唯命是從,可萬一被發現她不見了,晴柔映荷定然會稟報給父親。
且不說她如何解釋半夜外出,光往後的日子都會變得更加舉步維艱。
尉遲昭瑤想著,邁開腳便往門口走。
“我送你!”
阮秋月快步追了上去,跟在她身後一同離開西廂房。
夏夜寂寂,不知名的鳴蟲在院子的角落裏擾人清夢。
尉遲昭瑤沿著石子路來到門口,身後的腳步聲也跟了她一路不曾停息。
“看來,這是有話要說了。”
也好,剛巧她也有幾句話叮囑。尉遲昭瑤聽著身後的動靜,勾了勾唇,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跟隨她的阮秋月刹車不及,驚呼一聲,一頭撞在了她的背上。
巨大衝力襲來,晃了一晃,阮秋月踉踉蹌蹌險些摔倒在地。
“啊!失、失禮了!”
回過神,她穩住身子,提著燈籠,臉色在火光中漲的通紅,“妾身孟浪,還望公子多多海涵。”
“我並未放在心上。”尉遲昭瑤微微一笑,“倒是姑娘你跟我出來,是還想問些什麼嗎?”
有些話她不開口,隻怕她是不會主動提起。
“我……神醫,我想問一下,你和忠國公府的二姑娘,是否很熟……”
阮秋月問完,一臉忐忑的等待她的答複。
“還好。”熟?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那,那……”
“姑娘有話不妨直說。”支支吾吾,有什麼好猶豫的嘛。
阮秋月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定,“如果我向二姑娘求助,不知神醫看來,她是否會答應呢?”
果然,和她所料無幾。
尉遲昭瑤桃花眼底閃過了然,她還是決定靠忠國公府的勢力。
“這個嘛,我隻能告訴你,昭瑤有可能會答應。”
凡事皆有代價,用她前前世,穿越前的家鄉俗話來說,就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哪怕有一絲可能,秋月都會去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