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兒臣隻是實話實說!”
蒼瑾璿嘟了嘟嘴。
一旁的蒼瑾瑜摘下一粒鮮葡萄塞進她口中:“六皇妹還是老老實實吃你的水果吧。”
朝好友投去感激一瞥,尉遲昭瑤衝高台上的帝後拜道:“昭瑤獻醜了。”
“虎將北征萬兜鍪,風吹鼉動戰城樓。
麒麟射殺螻蟻散,當屬人間太平留。”
天辰國屢次來番南國邊境,生活在那裏的百姓苦不堪言。
薛正陽率鐵騎踏破關城,直入天辰境內,正是為當地百姓掙得太平。
聶含玉的詩和尉遲昭瑤比起來,誰更勝一籌一目了然。
此詩一出,大殿無聲。
無聲之後,水雲殿重新恢複嘩然。
赴宴眾人皆驚。
太子蒼承乾迷戀地看著賦詩少女,仿佛從未認識過她。
聶含玉麵色漲紅,雙手死揪住裙擺。
尉遲飛雪杏眸大睜,看精怪一般瞪著眼。
千人千麵,各懷心思。
其中最高興的當屬忠國公尉遲如願。
他就知道他的昭瑤絕不是什麼草包!
高台上的皇帝率先找回聲音:“尉遲卿家,你有個好女兒啊!”
相貌出眾,文采也過人。
隻是——“以前為何不見昭瑤丫頭表現?”
皇帝所問也是眾人所關心。
尉遲昭瑤恭敬道:“昭瑤自知才疏學淺,比不得諸家姑娘。”
“小小文字機巧上不得台麵。”
聶含玉膝上的裙擺險些被抓碎。
上不得台麵?!
今上都稱讚的文采若上不得台麵,那她們這群人又算什麼?!
一時間各家名門貴女臉色五彩繽紛,無論明暗,眼神記恨地盯著尉遲昭瑤。
尉遲昭瑤一派怡然自得:“昭瑤身有不適,還望陛下容準告退。”
“準。”皇帝高興揮手。
不錯,就當下表現看,忠國公府的二姑娘勉勉強強配得上老五。
畢竟他家老五也有點小毛病,喜好尋花問柳。
尉遲昭瑤退出水雲殿,前腳剛走,後腳蒼玄同就跟著一道而來。
“小瑤瑤好生讓我吃驚。”
水雲殿外有一片蓮池,尉遲昭瑤靠在欄杆上,慵懶吹著夜風。
風托起她身上的紗裙,恍惚隨時會乘風離去。
蒼玄同目光晦暗地看著她,“你竟能作詩。”
且有那般出眾文采。
“我不能作詩嗎?”
尉遲昭瑤反問,手撫上雕刻欄杆,“心裏想的叫情感意誌,說出來的叫詩。”
“我是人,也會有想法,方才不過是把心中所想抒發出來罷了。”
蒼玄同眸子一縮。
在心為誌,發言為詩。
連這等古文經學她都讀過,誰說忠國公府的二姑娘是草包一個?
“讓小王爺吃驚了。”尉遲昭瑤收回望向水麵的目光,落在蒼玄同身上,“昭瑤希望從今往後,無論做什麼,小王爺都莫問。”
天子賜婚,他們的親事不可避免。
結發為夫妻之後,難免很多事要在蒼玄同麵前展露。
尉遲昭瑤不希望每做一件事都被追問。
“你在同我提條件?”蒼玄同俯視著隻有他胸膛高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