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承乾一派理所當然。
含玉這個名字,勾起了尉遲昭瑤一段絕不算美好的回憶。
含玉,全名聶含玉。
當朝丞相之女。
雖是姨娘所生,但她自幼聰慧伶俐說話娓娓動聽,丞相聶維待她如正房出。
前世尉遲昭瑤就是被她的花言巧語蒙騙,錯信她是個值得來往的正直人。
“皇嫂囑托皇兄來邀請小瑤瑤?”
如果是她,那還真不好處理。
蒼玄同擰起眉,似乎頗為苦惱。
太子見狀笑得更開心,盛京誰不知道他的太子妃聶含玉和忠國公府的小小姐尉遲昭瑤為閨中密友。
含玉不顧世人眼光與一個廢物草包來往多年,每次達官顯貴宮廷貴胄設宴遊玩,都會帶她一起去。
別人嘲笑謾罵尉遲昭瑤,含玉也是出麵為她維護。
“對啊,所以玄同,你還要拒絕孤嗎?”
四目相對,難以言喻的劍拔弩張在兄弟二人之間膠著。
蒼承乾的話似有所指,忠國公府一群人,除了尉遲如願外大氣不敢出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蒼玄同輕輕一笑:“小弟當然不會拒絕。”
寬大袖擺下,戴著翡翠扳指的右手猛地收緊。
“小瑤瑤,一會兒收拾下,隨本王赴宴。”
蒼玄同也來邀請。
尉遲昭瑤抬起頭,愣愣望著一如記憶中的都雅容貌。
“瞧昭瑤這丫頭,都高興傻了。”
一旁的忠國公二夫人插口:“以前人人都嫌我們昭瑤是個草包,我看呐,根本是他們眼瞎。”
二夫人是忠國公尉遲如願在正房死後,又新娶進門的女子。
彼時尉遲昭瑤年幼,上麵都是哥哥,尉遲如願又隨今上征戰顧不得照料幼女,故娶了二夫人進門。
她當年嫁入忠國公府時身邊還跟著個姑娘,比尉遲昭瑤大一歲,後改名叫尉遲飛雪。
此刻,這位尉遲飛雪正迷戀地看著小王爺蒼玄同。
二夫人餘光瞥到她癡癡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喚道:“雪兒,你是昭瑤唯一的姐姐,今晚慶功宴可要照顧好她。”
鎮北大將軍的慶功宴,能有赴宴資格的,都是朝中高官要員。
高官要員攜帶的家屬女眷,自然也是正房嫡女。
二夫人作為繼室勉強算在赴宴行列,她的女兒尉遲飛雪卻是斷無資格。
尉遲飛雪乃二夫人和前夫所生,原本其他的達官顯貴就慣瞧不起這位夫人的出身,更別提尉遲飛雪搬進忠國公府後,忠國公尉遲如願遲遲不曾將她扶正。
因此哪怕二夫人是忠國公明媒正娶的妻子,尉遲飛雪也沒資格出席鎮北大將軍慶功宴。
然而二夫人一席話,巧妙地以尉遲昭瑤需要姐姐照料為由,把尉遲飛雪強塞在了尉遲昭瑤身邊赴宴。
以往這般決定,尉遲昭瑤懶得計較,便帶尉遲飛雪一道去了。
可重活一世,深知這對母女所作所為的尉遲昭瑤又豈會如她們所願。
“母親請放心,女兒一定會‘照顧’好昭瑤妹妹。”
尉遲飛雪特意咬重“照顧”二字,一雙偷瞄向蒼玄同的眸子閃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