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之際,進來一人,附耳嘀咕了幾句,又將信遞給了鳳輕洛。
鳳輕洛看著自己手中拆開來的密信,臉色大變。
見此,君梧沫兩人雙眸中均帶著疑惑,心裏沒底。不知信中究竟是何內容能讓鳳輕洛如此神色大變,失了方寸。
君梧沫和夜離栩對視一眼,莫不是她的身份暴露了。要真如此,就是今日安全離開了,但要想離開鳳城恐更是難上加難。
半晌過後,鳳輕洛恢複了平靜,直視君梧沫。她原想利用陸將軍讓夜離栩妥協,抑或直接動用武力。但沒想到,好在消息還算來得及時。
隨後,鳳輕洛輕啟雙唇:“我是不是該尊稱姑娘您一聲,閣主。”她頓了頓,重新坐下,“怪不得呢,厲害。”
“鳳二公主謬讚了。”君梧沫頓時鬆下心來,還好。
旋即,像是下了決心般,鳳輕洛手一揮,護衛便又一一散去。
正當夜離栩欲要殺上前去時,君梧沫及時拉住了他,在看不見的角度,用口型說了幾個字,於無聲中製止了他。
見著二人的互動,鳳輕洛並未有過多的神色,依舊儀態萬方品著茶。
君梧沫轉身跟著重新坐下,不卑不亢道:“既然鳳二公主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好隱瞞了,我的確是殺手閣閣主。鳳二公主打算如何呢?”
鳳輕洛清淺一笑:“方才一切都是誤會罷了,我要是早點知道姑娘的身份 ——”話及至此,鳳輕洛猛然意識不對,回來稟報的人,要麼真如他們所說清楚的不多,要麼就是背叛了自己。好一出戲。
“誤會。”夜離栩毫不客氣,咬牙道,“鳳二公主,好本事,好手段,令在下著實佩服。不過,不知鳳二公主你想過沒,縱使鳳輕啟死了,鳳輕河的身份公開,你能保證自己就能順通無阻,據我所知鳳家也不缺乏繼任人吧。我聽說鳳二公主你那六弟和幾個堂弟最近走的很近,動作不少。倘若他們知道你不擇手段,無所不為其及,會如何。”
“所以呢?這世上為了功名利祿,爭得頭破血流的人,還少嗎。再者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憑什麼我就不能登上那個位置,我隻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已。這本來就是我的。”
見鳳輕洛神情激動,頓時,兩人一怔,隱情?
此時,鳳輕洛拳頭一會兒握緊,一會兒鬆開。胸口仿佛被勒住,每當想起,便止不住的疼,快要窒息。沉默半晌,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想聽故事嗎?”
“願聞其詳。”君梧沫道。
“不知二位可否聽說十八年前祈元殿的那場大火?”
聞及此言,夜離栩腦中猛地想起之前遊曆時曾聽旁人提起過,但細節卻是不清不楚,說什麼都有。難不成那事是真的,鳳城主母葬送在那場大火之中?
鳳輕洛看著杯中茶水,漸漸陷入了回憶……
“走水了,來人,快來人啊!”侍人、女婢呼聲大作,在寂靜的夜晚尤為突出。
不過片刻,便已燃燒過半。
殿內,年幼的鳳輕洛及鳳輕啟在女婢的護住下拖拉著往殿外走。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先不說其它,單是年幼的鳳輕洛在女婢的懷中不停地掙紮著,就足以令其舉步維艱。
鳳輕洛一邊使勁掰開女婢的手,滿臉惱火、不情願:“我不走,放開我,快放開我。”一邊又朝著火海中人連連直呼:“母親,母親……”
而那火海中的人雖是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但淚水卻是自眼眶緩緩流出,直至下巴,而後滑落,但很快,連一刹不至,便已消散。
“帶她走!快!”
女婢收到命令一刻都不敢停留,強拉硬拽將人護送了出去。
殿外,鳳輕洛看著已淪為一片廢墟的殿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