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過去,君梧沫這才悠悠轉醒,隨即揉了揉眉心起身來到鏡台前,將淩亂的頭發重新束好,猛然間想起什麼,隨即又從袖口中拿出那支血珊瑚簪子,插入發中,踏出房門。
夜離栩在見到君梧沫的那一刻,看著她頭上戴的珊瑚簪子,嘴角不由得往後一勾,顯示著他心情的愉悅,不是嫌醜嗎。隨後上前將盤子裏粥食遞了上去:“餓了沒,我特意給你準備了點粥。碧粳粥,補氣血的。”
君梧沫伸手接過,隨意糊弄了幾口,便上前翻身上馬。
“走吧。”
然而路程還未到一半,商凃月最終還是憋不住了,重啟之前的話題:“阿沫,要不我們還是聯係一下墨玄鄴吧,讓他幫忙查查?”
“先不急,還不到時候。何況,找他估計也沒用吧。”
“為什麼?他不是暗閣閣主嗎,怎會沒用呢,萬一,就算查不出來,總不至於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吧。”
“凃月姑娘,”綠蓮騎著馬跟在後方趕緊接話道,“我家主子說得不錯,還有你為何一定要讓暗閣牽扯進來呢,這件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綠蓮瞳孔中泛著幽光,不懷好意的又加了一句,“莫非,凃月姑娘你知道些什麼?”
“我能知道些什麼。籲……”猛然間,商凃月像是意識到什麼拉住韁繩讓馬停下,掉頭看向綠蓮,“你在懷疑我。”
“沒……沒有。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是嗎?”
“當然,凃月姑娘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我隻是覺得,自從我們跟著主子一路走來還從未發生過此等一事,還連累了其他跟著我們的兄弟。”綠蓮停頓片刻後又補充道,“何況你還是澤城大小姐的身份,所以我,自然就會想到凃月姑娘你。”
若說前麵幾句商凃月還有理由反駁,但最後一句卻是將她打入了冰窟,將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她說得沒錯。因此,商凃月隻能怒不敢言。
一邊,夜離栩朝君梧沫看去,見她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靜靜地聽著,但夜離栩是何許人也,估計這是又憋著什麼招呢。
最終,商凃月忍無可忍還是破口大罵了出來:“放你娘的狗屁,別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前幾日我就瞧你不對勁,鬼鬼祟祟的,我還奇怪呢。還有,若我真想害阿沫早就動手了,何須等到現在。我可不屑於耍那些小手段,就算要動手那也隻會是正大光明的動手。
“至於我為何想要墨玄鄴幫忙查,那是因為他畢竟是暗閣閣主,何況他對阿沫也——”說到這裏商凃月覺得此話還是不說的好,立馬改了口,“何況墨玄鄴不是也早已知道了阿沫和夜兄的身份了嗎,要是想要動手早在木屋那時就已動手了。”
“正因如此,墨玄鄴才更加不可信才對啊。”
商凃月出於懶得再跟綠蓮浪費口舌,掉頭對著君梧沫直截了當地道:“阿沫,一句話,你信她還是信我?”
君梧沫原本正靜靜地、仔細地傾聽著在腦海中把所有與已知現狀有關的事情又重新都過了一遍。
正陷入沉思中的她,沒想到話語很快就直接轉向了自己,突然聞得那一句“信她還是信我”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據這些時日的下來,思前想後,問題隻能出現在她們兩人身上。至於為什麼是她們二人,綠蘿和夜離栩是不可能的,而十一呢,殺手閣建立之初就跟著自己了也不可能是他。
至於暗閣那邊,如果是鳳二小姐派來的,難保墨玄鄴沒有牽扯其中,但應該不會真的想要她死,就算有,他也不過是推波助瀾聽命於她罷了,畢竟墨玄鄴並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對此,還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