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閣。
“哦,如此看來她倒是幸運。”墨玄鄴坐在上方顯然心情十分不錯,連說話的口吻也奇跡般地比以往柔和了許多:“宴一,去叫人繼續跟著,有任何情況及時來報。”
宴一定了定神道:“是。”
然而宴一剛領命退下還沒走上幾步,卻突然又被墨玄鄴給叫住了:“算了,宴一還是你親自去吧。”
宴一猛然一頓,震驚之餘,領命退下。
此時,城外一簡易的行館內,商凃月看著眼前急得團團轉的人,心下也變得更加著急煩悶起來。“綠蘿你別轉了,你不暈嗎?何況我們已留有暗記,你家主子那麼聰明,身手又好,還怕會找不到這裏。”
“話雖如此,可是……”綠蘿當然明白隻是她仍舊不放心,那場大火也太奇怪了,好好的怎麼會起大火呢。還突然闖入一批盜賊,可那盜賊分明是衝他們而來。
還有這一路上他們也已經很小心了,能避開的都避開了,並未發現有人跟蹤。可那些人又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呢?
“十一,要不我們還是出去找找吧?”
“不行。”十一頓了頓道,“凃月姑娘說得不錯,主子若是發現了我們留下的暗記肯定會找來的。再等等看吧。”
這時,綠蓮突然插話道:“要不我們還是先聯係一下閣裏的人吧,放出消息,讓閣裏的人幫著找,這樣不管主子有沒有看到暗記都會尋來——”
“不行。”十一當即否定道,“現在還不到時候,若是貿然聯係,豈不會打草驚蛇。”
隨後十一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而且閣主自有安排”。
綠蘿聞言則是眉心微擰,看了一眼綠蓮和商凃月,隨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道路之上似是在思考什麼。
次日,天蒙蒙亮,君梧沫和夜離栩才循著蹤跡來到了行館。綠蘿一見到人便急忙跑上前去,驚呼道:“姑娘!”
商凃月幾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走出門行至君梧沫和夜離栩兩人跟前。
商凃月道:“你呀可算是尋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被綠蘿那丫頭吵死了。對了,你們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事吧?”
君梧沫見他們此刻安然無恙站在這裏,於是這才敢完全安下心來,如釋重負。
“沒有。”君梧沫揉了揉眉,淡淡吐出兩個字來。
商凃月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兩人,回應道:“那便好。”
隨即,君梧沫又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進屋說吧。”
屋內,沉默半晌,君梧沫方道:“犧牲的兄弟我已經安排人去厚葬了。”
頓時,屋內再次變得鴉雀無聲,死一般的沉寂。個個弓著背,嘴角下垂,表情無力。
良久,君梧沫平靜地呼了幾口氣,輕啟雙唇,打破了這一局麵:“說說情況吧。”
“是,主子。”十一道,“自主子你們走後不久客棧便衝進來了一群做強盜打扮的歹徒,明麵是上搶劫,但分明卻是衝著我們來的,而且據我觀察他們訓練有素,若是強盜不會如此分明。還有……”
君梧沫見他停了下來,神色明顯不對勁。開口接著他的話問道:還有什麼?”
“還知道我們此行共有多少人,分別住的房間,最後又放火燒了整個客棧。”
聞言,君梧沫眉頭皺的更深了,眯了眯眼,道:“對此,你們怎麼看?”
“如此說來對方這是早有準備?”夜離栩皺眉道,“還有,這事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這一路上走的都小道,能避開的都避開了,並未發現有人跟蹤。難道他們還能未卜先知,能掐會算不成。
頓時,君梧沫心神一凜,眼底晦暗不明:“凃月,你是怎麼想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商凃月隨即回應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夜兄方才說得不錯,那些人像是在我們身後長了眼睛似的,你們說,莫非是哪裏出了紕漏?”她頓了頓又道,“阿沫,你說這次的事會不會是鳳家做的?畢竟,”商凃月頓時又朝夜離栩看了一眼,眾人自然也都明白那話裏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