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勢同水火 (5)(1 / 1)

回至家中,公子成左思右想仍覺困頓無比,他雖與太子亦君亦友,但對褒姒亦有難言不舍的情絲,仍是不願見太子預料的結果,於是,他收拾停當,換上一襲黑衣,打算夜探王宮,往瓊台去見褒姒,再幫她一次,而且他也想當麵證實許多自己不願相信的傳聞是否有何難言之隱,亦或者說勸誡那個曾經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無奈入宮的冷豔女子,除了生存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鼓漏初更,他有些不耐,但仍舊等到天色漸暗,方才翻牆越巷,來至王宮之中。本來就對王宮地形有些了解,再加之他的身手不凡,縱使守衛森嚴,仍是沒有太多障礙,遇到巡視的侍衛,懸梁上屋對他來講也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公子成來至瓊台殿外,他正捉摸如何找機會溜進去或是叫褒姒出來當麵講話,卻隻聽見瓊台之中,絲竹聲聲,夾雜著幽王與褒妃調笑的言語。他用力躍上屋簷,雙腳牢牢倒掛在瓦礫之上,探頭向內看去,隻見殿內燈火通明,一群舞姬正翩然舞動為幽王褒妃助興,幽王喝至興頭,不時撫摸褒妃臉頰,褒妃亦順從的侍奉在側,不時為幽王填酒,臉上雖仍是一貫的清冷,卻也足見其對幽王的些許奉承之意。

看到這裏,公子成再不知能說些什麼,況且幽王在此亦絕無機會於褒姒單獨相見,而且恐怕如今的褒姒也未必願聽他一言。既知這一趟王宮算是白走了,於是,他便折返而回,出宮去了。

到家換下了夜衣,卻覺心亂如麻,故隻說夜間饑餓,又命下人備了些酒菜,一個人在房間裏獨酌起來。酒入喉中,頓覺辛辣無比。與其說酒味沁喉倒不如說是心如針刺,想起方才所見情景,公子成仍覺仿佛就在眼前,幽王的調笑之音,褒姒的恭順之意,都讓他無比煩悶。舉杯一飲而盡,真個是酒入愁腸,望著窗外無邊的夜色,想起當初褒姒初入京城之時,二人驛館相見,美人所訴,言猶在耳,但如今雖隻是一重宮牆相隔,卻已心意漸遠,怎能不叫人愁腸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