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扶辛看向之前質問他的婢女,“姑娘說這玉佩是在奴才枕頭底下搜到的,奴才想知道,是誰搜的?何時的事?”
“何辛!你什麼意思,你竟敢懷疑娘娘誣陷你?”王公公臉都黑了。
這何辛簡直放肆,竟敢對自己說這種話。
“奴才從未有這個意思,還請王公公莫要再曲解奴才的話,給奴才扣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扶辛神色沉著,並不看王公公的黑臉,等待婢女的回答。
婢女轉頭看向端妃,端妃點點頭,婢女如實回答:“這枚玉佩娘娘一直隨身佩戴,今日用午膳時不小心弄髒了衣裳,便回房更衣,一時並未察覺,後來才發現不見的。
娘娘命人去尋,卻接到太監院有太監舉報,說何辛枕頭底下有一枚玉佩,奴婢過去一看,果然是娘娘丟失這枚。”
“王公公,奴才鬥膽,這舉報之人是何人,可否讓他當麵與奴才對質。奴才雖命賤,生死無人在意,但就算是要死,奴才也要死得清白!”
說這話時,扶辛紅著眼眶,一副赴死的決心,渺小又倔強,讓人忍不住動容。
端妃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由心生憐憫,“王公公,看他樣子,其中確有冤屈,就讓那舉報之人過來當麵對質吧,本宮也並非不辨是非顛倒黑白之人,既要查,便也要查個清楚。”
聞言,王公公暗中狠狠瞪了扶辛一眼,眼中泛著狠毒的冷光,麵上卻低眉順從道:“是,奴才這就去將阿福喚來。”
不稍片刻,王公公便帶著一名小太監過來了。
“奴才阿福見過端妃娘娘,”阿福跪地行禮,目不斜視。
王公公瞧了眼扶辛,“阿福,端妃娘娘玉佩之事你應已知曉,你且將來龍去脈當眾再說一遍,不得隱瞞。”
“是,”阿福點頭,“奴才和往常一樣奉命負責整理太監院裏外事務,在整理何辛的臥床時,發現他枕頭底下有塊東西墜墜的,便拿起一看,竟是一枚玉佩。
這玉佩摸起來是上好的材質,並非市井便宜的玩物,不是咱們這些下人能有的,奴才便覺事情不簡單,不敢替他隱瞞,便將此事告知了王公公,王公公認得這玉佩乃是娘娘您隨身攜帶之物,急忙派人通知了您,將玉佩物歸原主。”
聽著這張口就來的編造,扶辛眉頭一挑,心下了然。
他不禁有些想笑:“照你這麼說,既是我偷的,我為何不放個隱蔽的地方好好藏起來,反倒放在一個日常都要被檢查的臥床上,這不是等著被發現嗎?
再者,我一直未離開過長春宮,又何來的作案時間將玉佩藏在睡的地方,我有分身術不成?”
“何辛,事已至此,你莫再狡辯,隻會徒增罪責,”阿福似有些惋惜,見他頑固,隻好痛心繼續道:“我午時看見你了,你鬼鬼祟祟避開他人溜進房間,我本想叫你,你卻像做賊心虛,很快又走了。”
“人證物證俱在,何辛,你可還有話說!”王公公當即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