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辛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兩個仆人從身後撲上來按壓在地。

清麗而慍怒的女聲由遠及近,在耳旁炸響,“就是你這個奴才偷了本宮的玉佩?”

扶辛被迫跪在地上,不用瞧,這個自稱本宮,質問自己的定然是端妃娘娘了。

“娘娘息怒,奴才一早便一直待在長春宮打掃,未曾離開過,更不敢偷娘娘的玉佩,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搜奴才的身。”

“未曾離開?”端妃娘娘身旁的婢女將手中的托盤紅布掀開,厲聲道:“那這玉佩是方才在你的枕頭底下搜到的,你又作何解釋?”

聞言,扶辛眉頭一皺,心下微沉。

這個王公公,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栽贓陷害,對於深宮中的下人來說,老套但卻十分管用的一個招式。

畢竟,真相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你的命。

“奴才不知,奴才雖初來乍到,很多規矩事務還不熟悉,但在民間時便曾聽聞娘娘名聲,娘娘乃蘇學士之後,通情達理,端莊大體,更是體恤民情,捐贈善款修建學堂,做的都是利民的好事。故得陛下賜一“端”字。

奴才敢以性命起誓,絕未心生妄念偷拿玉佩,奴才冤枉,還望娘娘明察。”

“就說那個王公公沒安好心,赤裸裸的栽贓陷害,不過主播這通馬屁拍得溜啊,學到了學到了。”

“確實,看端妃娘娘的反應,這波應該是拍到點上了。”

“王公公為何要害主播,是不是有些說不通啊。”

“你忘了主播昨晚遇刺的事了,很顯然,這王公公定然和背後之人有關。”

“說不定他就是這背後之人呢。”

“……”

彈幕討論火熱,扶辛跪在地上,用餘光觀察著端妃娘娘的神態。

果不其然,端妃娘娘眼神恍惚,似是想起一些往事。

片刻,她有些詫異地看著扶辛,問道:“你說你一直在打掃未曾離開長春宮,可這玉佩卻是在你房間找到的,如此說來,是有人在誣陷你了?”

“哎呦,你這死奴才,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盜主子的玉佩,你可知這是死罪!”

扶辛正欲說話,忽然被一道尖細訓斥聲打斷。

“身為奴才,手腳不幹淨,乃是大忌,你入宮半月,這些規矩我未曾教與你嗎,”王公公看起來生了好大的氣,他怒目瞪著扶辛,一臉恨鐵不成鋼。

罵完扶辛,連忙轉身向端妃娘娘行禮,“奴才見過端妃娘娘,何辛犯了此等大錯,死不足惜,奴才定會給娘娘一個交代!”

端妃柳眉微微蹙起,一時並未回他,而是看向扶辛。

扶辛神色冷沉,盯著王公公,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王公公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直接給奴才定了罪,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奴才縱有九條命也是無福消受。

今早奴才得您命令來長春宮打掃,您特意叮囑奴才打掃幹淨些,勿要有一點灰塵,奴才不敢懈怠,自是各個角落都仔細擦拭,這一打掃便是幾個時辰,一直到現在,奴才都未離開過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