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之點點頭，繼續消滅著手中的食物，好久之後，她才說：“我叫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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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寒帶小之出帳篷的時候，正遇上小休，小休警惕的看著拓跋寒，拓跋寒也隻是衝他笑笑，並不理他。
小之從小休的身邊走過，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她並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用這樣嫉恨的眼神看著拓跋寒。
“你要小心他。”拓跋寒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啊？為什麼？”
“他會讓你失去很多東西。”
小之並不懂，她又回頭望了一眼小休，小休已經走進了帳篷，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身份不簡單吧。你是周朝長公主的女兒，被周帝封為小公主，與皇子身份同等，平起平坐。”
小之停下了腳步，牽著拓跋寒的手無意識的有些鬆開，但拓跋寒的手卻握得更緊，他蹲下身子，扶住了小之稚嫩的肩膀。
“你是尊貴的，理應該受萬人愛惜的。”
聽到這話，小之忽然的就哭了。她拚命的搖著頭，“不是的。我就是沒人要的孩子。大家都不喜歡我，沒有人喜歡我。”
“因為長公主的一道令，你就隻能和宮人們一樣，用‘大人’和‘長公主’這兩個冰冷的字眼來稱呼你的父母，我知道這讓你很難接受。”
“你為什麼會知道？”小之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忘了我會算命的嗎。”拓跋寒擦去了小之臉上的眼淚。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對我呢？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沒有錯，錯的是她。”拓跋寒拓跋寒排出了一列小石頭，“我來替你算一卦吧。”
拓跋寒的手很好看，白皙得像是女人的手，他輕輕的撥弄著那些石頭，那樣的手法曼妙而輕靈，小之看得幾乎著迷，連眼都不願多眨一下。
“鳳凰涅槃？居然又是鳳凰涅槃？”拓跋寒看著眼前的卦象，幾乎不敢相信。
“鳳凰涅槃是什麼意思？”
“我跟著我師父學卦的時候，他曾告訴我，有一種卦象叫做鳳凰涅槃，能開出的可能性極低。他縱橫一生，也隻為還未入宮的蕭皇後開出過一次。”
“那是好還是不好？”
拓跋寒笑了一下，看著小之有些忐忑的臉，說：“你注定將會榮耀一生。”隻是勝極之時也是一切衰極之時。後半句話，拓跋寒沒有說，他不敢說。當年他為柴萱算出了相同的一支卦，他雖也隻是半信半疑，可是周朝的覆亡如同卦象所示的一般，他的卦錯不了，也不會錯。
“我不要，我都不要，我都不要……”小之很是激動，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很堅決的拒絕著這卦象所示的人生。
“有些事情注定了的，比如命運。”
“沒辦法改變嗎？”
“沒有。除非，死亡。它是一切的終結，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與它相匹敵。”
夜裏，小之輾轉難眠，和綰思短短幾日的相處，讓小之先前對遼人那種強烈的敵意也在不知不覺中消磨。她是個孩子，本就不懂仇恨為何物，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對憎惡她的柴萱和張永德如此掛懷。遼營的人對她很是客氣，小休總是和她一處玩著，她開始覺得即使以後，一直住在這裏，似乎也沒有關係。
可是，她是長公主的女兒。受舅舅柴榮的影響，她從小就恨極了“背叛”。她無法決定是留下，還是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