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撤了!像什麼樣子。”韓健道,“真把這裏當成是農家小院了?進了宮就遵照宮裏麵的意思,宮裏有浣衣院,各宮的衣物無須拿出來擺設,再若是有要添置的衣物,也跟內府的人說,既然進了宮就要適應宮裏麵的生活。”
楊蓯兒好像做錯事一樣低著頭,卻是露出狡黠的笑容道:“陛下教訓的是,臣妾知錯了。”
說完馬上讓人把掛著的衣物都撤了去,外麵的小宮女也進來,將衣物一並收攏,全數都送往浣衣院去再度清洗和晾曬。進了裏麵,韓健坐下來,卻是楊蓯兒讓人準備好的簡單的酒菜,因為楊蓯兒提前知道韓健要來,所以準備的也很充分。
“都吃過家宴了,還準備這些作何?”韓健問道。
楊蓯兒螓首耷拉著,略帶幾分悲傷的模樣道:“臣妾想服侍好陛下,又怕陛下夜間餓了,便私下做主讓人準備了酒菜,看來又是臣妾錯了。”
說是在認錯,臉上還是悲苦的模樣,但也難掩她嘴角露出的笑容。韓健一笑,將楊蓯兒直接摟到自己懷中,楊蓯兒驚叫一聲,卻是在韓健腿上坐穩,埋怨道:“被別人見到……多不好?”
韓健道:“這是哪裏?自家裏還有那麼多顧忌?曦兒睡下了?”
“嗯。奶娘們自照看著,原本是想讓曦兒睡在妾身房裏,剛換了地方怕他不喜歡,曦兒最怕生了。可知道相公要來,妾身也不能盡做娘的本份了,唉!”
韓健見楊蓯兒那帶羞而嬌媚的模樣,心中覺得歡喜,楊蓯兒原本屬於封閉自守不願對人打開心扉,現在卻是越來越有一家主母的風範,而且更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對他的眷戀也好像多了幾分。韓健心想這大約是楊蓯兒也感覺到幾分自危,他身邊的女人越多,就意味著楊蓯兒能分到的疼惜就少了許多,如此連楊蓯兒這樣的冰女都要學會來討好他。
“蓯兒,坐下來,一同喝幾杯水酒,陪我說說話。”韓健鬆開楊蓯兒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二人也能以平常的口吻說話。
楊蓯兒站起身,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先為韓健斟酒,當晚的家宴上並未準備酒水,而韓健曆來也是千杯不醉,這點酒水也不會上頭,但楊蓯兒的酒量卻很淺,她自己很清楚,她給韓健斟滿一杯,而給自己則斟了不到半杯。
“相公別見怪啊,妾身怕喝多了,一會暈暈乎乎的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楊蓯兒露出小女兒家的羞態,說道。因為之前她也曾因為與韓健對酌而喝醉,最後卻是喝的不省人事,而第二天韓健還拿她在床第之間的醜態來笑她,所以令她覺得有些羞赧。
韓健笑道:“沒事,明天又沒什麼大事,喝醉了有何妨?來,為夫給你滿上。”
說著韓健親自拿起酒杯,給楊蓯兒斟滿,楊蓯兒跺腳道:“相公這是誠心要妾身難堪,要是喝醉了……再有失儀態的話,相公可不許欺負妾身!”
韓健笑道:“誰要欺負你,為夫是想把蓯兒你灌醉了,讓你昏睡過去,正好去別的宮院。我想想是去陪欣兒好呢,還是去陪亦兒……”
韓健說著,卻是被楊蓯兒蹬了一腳,楊蓯兒羞惱地看著韓健,嘴上卻有些不依道:“既然相公如此說,那妾身可要滴酒不沾,免得相公舍妾身而去!”
話是這麼說,不過她還是很老實拿起酒杯與韓健共飲,嘴唇輕抿酒杯,一點點將酒水納進口中。才一杯酒下肚,臉已經紅撲撲的甚是嬌豔可愛。
可等酒水飲完,還是拿起酒壺再為韓健斟酒,不過她自己的第二杯,卻怎麼也不肯斟了。
韓健笑道:“冬日飲酒驅寒,不妨多喝幾杯暖暖身子,總算是搬進宮,很多事也算是大石落地,值得慶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