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背我過去!”楊瑞最後冷冷打量著韓健。
韓健心說這是自討苦吃,不過背一下楊瑞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種在公眾麵前“宣示主權”的事他還從來沒做過。
等楊瑞被他背起,韓健心說楊瑞還真不輕快,也許是楊瑞這些日子養傷缺少運動,加上懷孕稍微胖了一些的緣故,韓健若是不提氣要背楊瑞走遠路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不過畢竟韓健也知道怎麼能省力,在背著楊瑞出門之後,便也覺得輕快了許多。
韓健在前背著楊瑞走,後麵跟著卉兒在侍奉著,一路上也見到不少的宮女和太監,甚至是宮廷侍衛,見到這麼一副情景所有人都是低著頭或者是目不斜視,不過在心裏還是有些發怵。女皇被一個男人背著出來,在他們看來還是非常古怪之事。
到楊曦居住的宮殿之外,楊瑞便推了韓健的後背一把,道:“放我下來。”
“嗯……嗯?”
“不想讓曦兒看到,你快放我下來!”楊瑞見韓健繼續走,不由不耐煩道。
“真麻煩。”韓健抱怨了一句,將她放下來,楊瑞這才整理一下衣衫,不過臉上卻也不像剛才那麼冷,剛才韓健小心翼翼背她過來,一路上的體貼她也是能感覺出來的,雖然韓健說話的口吻也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不過也有點小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意思。
韓健扶著楊瑞到裏麵,大殿周圍空空蕩蕩,韓健知道這些日子楊曦過的很孤僻,就好像不想被人打擾一樣,身邊有人他就會覺得很害怕,所以那些宮人不到吃飯或者睡覺的時候連露麵都不會露麵,免得讓楊曦情緒激動。
楊瑞卻不知這一茬,她看了看周圍,道:“人呢?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不是沒人伺候,是太子不讓人過來。”韓健歎口氣道。
“啊?”
楊瑞帶著不解,進到裏麵,卻見楊曦正坐在地上一個人發呆,眼神很空洞看著窗口的位置,仿佛窗上有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一樣。
“曦兒你在作何?”楊瑞見到這副場景馬上忍不住上前去扶,“地上這般涼,不怕病了?”
“姐姐?”楊曦轉過頭看著楊瑞,神情帶著一些不解,卻是沒從地上起來。
“太子,陛下來看望您了。”韓健在一邊笑盈盈道。
楊曦這才起來,上來幫忙相扶。
楊瑞氣道:“曦兒,怎坐在地上?還是說有人虧待你了?”
“虧待?”
楊曦反應了一下,也沒意識到楊瑞口中的“有人”是韓健,他隻是微微搖頭道:“坐在地上,我……感覺踏實。”
韓健心裏不由感慨,這是缺乏安全感,也是當質子以後的後遺症。當了兩年多的階下囚,所遭遇的也是一些非人的虐待,本來一朵溫室的小花已經枯萎下來,有的人可能是性格走上極端,但像楊曦這樣本性純良之人,卻是有些迷茫,因為他不知重新得到自由之後能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楊瑞心疼地看著楊曦,臉上不由有些悲戚道,“你不能重新振作起來,姐姐很擔心。”
楊曦卻是低下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無厘頭,根本不知他在做什麼,他就好像半瘋癲的狀態一樣。
“早些出來做點事,最多讓東王……幫著你一些。”楊瑞補充道。
楊曦卻搖搖頭,道:“我什麼都不會做,還是不用……姐夫幫忙了。”
楊瑞聽到“姐夫”的稱謂,也是稍微愣了愣,楊曦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就好像順理成章該這麼稱呼韓健一樣。可對於楊瑞來說,聽到這稱呼反倒是不自然。因為姐夫這稱謂,是以她為基準稱呼出來的,是她的丈夫才能被稱為姐夫。
“你……”楊瑞見韓健在一邊微微一笑,不由怒瞪一眼,道,“還不幫忙曦兒?”
韓健道:“瑞兒,現在曦兒他還沒從旅途勞頓中走出來,不妨先讓他休養一陣,等過了年,再讓他開始打理朝政為好。如今朝中有顧太傅,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