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遊塵子說的是真的,那這塊黑色“甲”字木牌也是極為貴重的物件,將讓他進入清風觀,成為清風觀真傳弟子。
由俗世入仙門,還是仙家真傳弟子,確是因禍得福得來的天大機遇。
“但如果是假的...”周勝一陣唏噓,這塊木牌的質地實在太假,假到讓他有點懷疑其珍貴程度。
不過從當天晚上遊塵子對待山匪的術法,以及對他說的話語,倒很小概率是假的,遊塵子對他一個山中小民,也沒必要撒謊。
“遊塵子,村子,山匪...”
周勝思緒遊走,總感覺這些事以遊塵子為蛛網中心,將最邊緣的自己聯係著。
或許隻有到了清風觀,開始踏上仙家修行道路,成為漫漫修真大道上的一員,才能找到父母是否存活的答案,以及解答心中的其他疑惑。
周勝不知道,他在遇到遊塵子,被轉移火蠶毒並存活下來後,他的路,已注定非凡。
突然間,周勝感到胸口發燙,燙的生疼,他將木牌放在床頭,取下了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這塊玉石自周勝記事起就戴在脖子上。其上怪鳥圖案他也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這塊玉石叫做“瑞鳥乘風佩”,取平安自由之意。
此刻,玉佩上怪鳥的圖案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在燭火的光照下,顯得有些詭異。
“是你救了我嗎?”
在周勝的印象裏,玉佩通體色澤是如雪花般的純白色,不帶瑕疵。
但自從經曆火蠶毒的那晚後,玉佩的怪鳥身上帶了點火蠶毒的血紅色澤。
怪鳥的眸子威嚴,驀然間閃了一下,像是眨了次眼睛。
周勝眯了眯眼,將玉佩拿在手中反複端詳。
玉佩此時不在燙手,而是充滿溫熱。約莫一炷香後,怪鳥眸子再次閃動,玉佩頓時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突然滾燙無比。
手指燙的生疼,周勝一不小心,玉佩掉落在地,待再撿起來時,玉佩恢複溫熱,整體毫發無損。
“這到底是...”周勝丈二的腦袋摸不著頭腦。
奔波勞累一日,周勝情緒低落,更也沒多餘精力思考。他收好玉佩和黑色木牌,沉沉睡去。
翌日,天剛蒙蒙亮,嘉山縣的主街道上攤販漸多。
周勝睡眼朦朧,雖說是在親戚家中,但終是寄人籬下,睡的算不上特別好。
吃過早飯後,周必方讓周勝收拾好東西,領著周勝出了門,一路往東南方向走去。
“二叔,我們去哪兒?”周勝看著兩側攤販,心想,縣裏就是比村裏熱鬧些。
周必方沒回頭,低聲道:“我鋪子裏不缺夥計,你先去我朋友那做短工。”
走在前麵的周必方一臉苦澀。昨晚跟婆娘大吵一架,還是沒辦法將周勝留在自家鋪子裏。
奈何他又沒什麼辦法,誰叫這份家業正是靠婆娘“尖酸刻薄”才維持到現在的呢。
周必方帶著周勝進了東南邊的千秋酒樓,隨後與酒樓掌櫃一陣寒暄,兩人時不時的望向周勝。
半個時辰後,酒樓掌櫃喜笑顏開的走向周勝。
“周勝是吧,我叫梁金,你在我這兒,每月一百文銅錢,管吃管住。可有問題?”酒樓掌櫃撐著個微微鼓起的肚子,笑道。
“沒問題。”周勝點頭。
“謝過梁兄...謝過梁兄...”周必方對著酒樓掌櫃連連道謝,隨後又轉過身子,對周勝叮囑道,“好好幹,梁掌櫃是個大好人,虧待不了你。”
這話故意說的很大聲,像是特地讓酒樓掌櫃聽見。之後再跟周勝簡單叮囑些事宜後,周必方緩步離開了酒樓。
這哪裏是酒樓掌櫃發的月餉,分明是二叔用另外一種方式給的錢財。
臨走前,周必方對著周勝語重心長說道:“在這踏實做活,有問題就去古方齋找二叔。”
“謝謝二叔。”周勝心中感激,以後自要還這份情。
看著門外搖曳酒旗下二叔離去的高大身影,周勝心中感到無比踏實。
等周必方走遠後,梁金拍了拍周勝的肩,領著他去了後院夥計的房間。
雖說是夥計的房間,可卻像個客房,幹淨無暇,一人獨住,該有的東西一件不少。
梁掌櫃又吩咐了些活計,活也不難,接待客人落座,上菜,打掃酒樓,客少時沒什麼太多要求。
梁掌櫃又叮囑了些待人處事的規矩,隨後回到櫃台,沒有再說什麼。
周勝在酒樓安頓好,換好酒樓衣服,跟著鋪子裏的其他夥計,有樣學樣的忙活起來。
轉眼已過去半個多月,周勝的日子過的還算安穩。
不出意外的話,至多一年,周勝就能攢夠盤纏,離開嘉山縣前往清風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