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輕舟不肯喝藥,準備了糖也沒用。
狄玉也不敢強迫他,灌下去又怕他嗆著會更加難受,真叫人發愁。
“就幾口而已,我們一下就能喝完了,不怕好不好,喝了藥才能好的快些,到時候我帶你出去玩,都怪我這段時間忙起來忽略了你,等你好了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來乖,先把藥喝了。”
晨輕舟捕捉到了關鍵詞。
“真的,真的什麼都答應嗎?”
狄玉眯起眼睛,有些不解,嗯?小夫郎也會玩心機了?
不過眼下很明顯這藥才是最大問題,別說一個要求,就是提再多的,狄玉也不會拒絕。
“好好好,都答應你,先把藥喝了,做什麼都成。”
狄玉連哄帶騙總算忽悠晨輕舟把藥喝下去了,她出了一身汗也沒去洗,守在床邊看著晨輕舟,時時刻刻注意他的身體,生怕再燒高去,那可真就要完了。
好在老天有眼,晨輕舟睡了一覺,藥效起來了,睡醒時已經沒一開始那麼難受了。
狄玉還守在床前,見他醒了忙問道:“怎麼樣?身上還有什麼地方難受嗎?來,先喝點水吧。”
晨輕舟想說話,然後發現嗓子不堪重負,連勉強發聲都做不到,狄玉正好把水遞過來,他便湊上前喝了半杯下去。
水潤過喉嚨,晨輕舟總算舒服了些。
狄玉問:“餓不餓?我煮了骨頭粥,要吃的話我去熱一下,放了有一會兒了,怕是涼了。”
晨輕舟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他的胃比他先行一步叫出了聲。
狄玉立馬就去溫了粥,一碗粥端回來,給晨輕舟喂了半碗,他便搖頭不想吃了。
狄玉沒逼他,收拾好碗筷碗筷繼續坐在床邊。
狄玉撫起晨輕舟耳鬢碎發,柔聲道:“還難受嗎?”
晨輕舟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狄玉歎了口氣,沉思片刻後開口道:“昨夜……昨夜是我的錯,不該碰那東西的,還喝醉了回家,下次定不會這樣了,別生氣行嗎?”
晨輕舟抓住她的手臂,放到還有些燙的臉上蹭了蹭,不顧嗓子的疼痛,說道:“我,我沒怪妻主的,那些事,尋常妻夫都會做的,怨我沒蓋好被子,妻主提醒過了,我,我沒注意,昨天隻是個意外,沒事的。”
他生病已經浪費了狄玉一天時間,怎麼還敢怪罪狄玉。
晨輕舟說的話極其卑微。
生病的人心理很是脆弱,許多小事都能讓他們難過起來,可能對方隻是一個無心之舉,晨輕舟就能聯想到九霄雲外,什麼歪理都能悟出來,自己一個人待著也能難過起來。
這會兒狄玉在旁邊了,那種難過陡然放大,一寸寸壓垮晨輕舟,害得他神經緊繃。
晨輕舟現在隻想狄玉在自己身邊抱抱他就好了,要了抱便想一直貼在一塊兒,但又覺得這太自私了,狄玉有忙不完的事情,她總不能在家陪他鬧的。
晨輕舟收回手,不敢去看狄玉。
“我,好很多了,我先睡了,妻主也早些歇息吧。”
他不會撒謊,閃躲的眼神很是明顯,狄玉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他的不對勁,她發現時臉色立馬就沉了。
晨輕舟有事瞞著她?
狄玉從來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出了事必須要搞清楚,要麼就解決掉,拖著拖著,誰知道會怎麼樣。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還是說有人欺負你?”狄玉擺正晨輕舟的臉,逼迫他看向自己,很是嚴肅地問。
晨輕舟囁嚅半晌也沒說話,隻是可憐巴巴望著狄玉,那雙剛剛哭過的眼還紅腫著,裏頭盛滿了委屈和水霧,叫狄玉怎麼也板不下臉。
“嗐……”
狄玉妥協了,她家小夫郎偏偏隻吃軟的,稍微凶點便說不出話。
怪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逼迫晨輕舟說,或許小夫郎連說什麼都不知道,何來解釋。
狄玉替他拭去淚,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沒那麼冷厲。
“能跟妻主說說怎麼了嗎?之前不是說過嗎,不能騙人的,來,有什麼事說於我聽聽,還是說這是輕舟的秘密,不能說出口?但是為什麼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