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輕舟不怎麼會觀天象,此時是什麼時間也並不知道,他隻知狄玉今夜是要回家的,那便等吧,枕邊無人,晨輕舟睡不著。

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此依戀狄玉的懷抱了。

那股熟悉的味道,溫暖迷人。

狄玉推開門,吱呀響中,晨輕舟抬起了頭。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具身體便壓了上來,帶著濃烈的胭脂酒氣,讓晨輕舟不由得僵在原地。

熟悉且窒息的感覺卷襲全身,塵封已久的記憶被瓦解,晨輕舟甚至覺得周圍的景物都在走馬燈似的倒退,一下他便回到了原來的破木房。

那種瞧不見光亮的日子,被一個人籠罩著,殘活在陰影之下艱難生存。

此時狄玉猛吸了一口氣,勉強站了起來,她捏著晨輕舟的臉蛋又歎了幾口氣。

“妻,妻主?”晨輕舟回過神,手足無措瞧著她。

狄玉皺著眉,臉一下湊到了晨輕舟麵前。

兩個人之間隻有一指的距離,隻要再進一步,唇瓣便能親上。

事實上狄玉也這麼做了,她微微往前靠去,照著晨輕舟唇角便啄了一下。

“我,呃,我給你帶了燒雞,快吃去吧,算了,應該已經涼了,不吃了,免得拉肚子,明兒我再給你弄,媽的明明沒喝多少,怎麼頭有點暈,不行,腦子好暈,先睡一覺算了。”

狄玉說完便直挺挺倒了下去,好在晨輕舟一直注意著她,見人身形不穩,立即伸手把人接住了,可惜他力氣太小,隻把狄玉帶到自己身上,撲騰一聲響,兩人雙雙倒在了床上。

“妻,妻主,你壓到我了。”晨輕舟被困於身下,感覺周遭空氣都稀薄了不少,他不會反抗,便隻能去央求。

狄玉原本還在躺屍,聽到他受疼,揉揉眼睛撐起身,兩腿把晨輕舟夾在中間,她醉得五迷三道的,還認得眼前人是誰,不由分說便又親了上去,直接把晨輕舟欲要說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晨輕舟不知道狄玉去做什麼了,但她身上的酒氣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衣襟上還有殘餘的胭脂水粉。

這股味道更讓他難過,晨輕舟想生氣,又覺得有些無理取鬧,被狄玉親了兩口,更是亂了分寸,隻知道他有些難受,可是妻主已經待他夠好了,往外看看,就算是後廚大姐,家裏也是有兩個夫郎的,狄玉對他這般好,還要求什麼的話未免有些不懂事。

晨輕舟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怎麼了,貪心不足,得到了想要的,便想要更多的。

狄玉慢慢剝開了衣裳,像是在欣賞一件上好的藏品,慢慢打開保護罩,輕輕拿起,攥在手心把玩著。

……

婉轉動聽的叫聲傳入耳。

隻是今夜的叫聲,似乎添了一分難過。

雲雨之事最是耗費體力,狄玉忙完一切便倒了下去。

晨輕舟蜷縮在床上,默默發著呆,他悄悄靠近狄玉,端詳半晌,終於鼓起勇氣把手伸到了狄玉臉上。

“妻主,會,會一直喜歡嗎?不想分開…也不想有外人……”他呢喃著,眼眶竟是濕了。

淚沒有滴落,晨輕舟拿袖子擦掉了。

他撐著酸軟的腰起身收拾了一下,燒水是來不及了,好在鍋裏還有溫水,他便打起半桶,擦拭了身子,又費了好大力氣把狄玉衣裳換了。

忙完這些事,晨輕舟早已累得精疲力盡,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說不清是累暈還是睡得死,被角掀開了也不知道,隻一個勁往狄玉懷裏鑽,狄玉迷迷糊糊間抬手替他扯了扯被子,然是如此,晨輕舟還是發燒了。

燒得很高,整個人都有點迷瞪了,狄玉被懷裏溫度燙醒,一睜眼便是晨輕舟痛苦的小臉。

她下意識伸手摸去,直接就被嚇到了。

狄玉腦子裏的記憶斷斷續續回憶起來,她一拍腦袋,暗暗罵了一聲,起身便要去找大夫。

不料晨輕舟伸手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