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皇室內鬥,先帝身體不堪,沒能撐過這場大病。景國新皇登基,竟是先帝五個女兒中最是昏庸無度的三皇子,三皇子上位,不少大臣均被調換,流入朝廷的都是心術不正的家夥。

征收納稅翻了一輪,地方官欺壓百姓,根本沒人管,報上去的帖子被盡數攔下,花點銀子就給打發了。

受影響的不隻是普通百姓,慕家也同樣受到了影響,出貨的馬車被扣押,要交的錢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想讓慕北檸歸順於她,花最低的價錢,讓慕家為她賣命,很顯然這就是癡人說夢。

慕北檸想往上爬,最好的辦法便是打通官道,因身份原因吃的虧數不勝數。她早就物色好了目標,當朝宰相之子慕揚成,也是南陽王正夫,與和慕家有些交情,投奔上去是最好的辦法,正好南陽王缺錢,兩人的事沒有談不妥的可能。

隻不過在此之前,似乎已經有人盯上了這塊肥肉,慕北檸培養的死侍暫且沒辦法用,溫縣令與之交好,對方剿匪成功她自然清楚。

有軟肋的人最好拿捏。狄玉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盯上了。

狄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再上去的事情,便是很難再查到,狄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晨輕舟發覺最近幾日狄玉的不對勁,那份戾氣雖未發泄出來,卻仍是讓人發怵。

這天狄玉正坐在院子裏發呆,先前的做的柿餅已經可以吃了,狄玉掰了一個想與晨輕舟分食,還沒吃呢,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狄玉起身去開門,是慕北檸身邊一個小廝,兩個人不知說了什麼,狄玉隻是點點頭,隨後便回家去了。

晨輕舟伸著脖子去看,結果啥也沒聽到,還差點翻下椅子,嚇了個好歹。

狄玉把他扶了起來,訓斥道:“毛手毛腳的,摔了又要疼上幾日,也不知道注意點。”

狄玉點點他的腦袋。

晨輕舟嘿嘿一笑,挺不好意思的。

“等會我出去一趟,估計得晚點回家,飯點到了若是還不見我回來,你就自己煮自己的飯就好,不必等我。”

這幾日狄玉一直在忙,兩個人連親密的時間都沒了,晨輕舟有些失落,搓著手指頭悶悶不樂道:“好,那,那妻主早些回家,注意安全。”

狄玉看出了他的難過,便抬手摸摸他的頭發,安慰道:“我很快便回來,到時候給你帶喜歡的燒雞腿。”

晨輕舟沒再說什麼,他不能任性,妻主待他這般好,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耽誤妻主的前程,雖不知狄玉在忙什麼,但他知道這些不是自己該過問的。

晨輕舟抱住狄玉蹭了蹭,然後目送她離開了。

狄玉跟著小廝到了一家很是氣派的酒樓,不是她那種喝酒聊天的小館,是供貴人玩鬧,披著酒館的青樓。

狄玉端著酒,第四揮開了貼上來的男妓。

她看向慕北檸,眼裏的審視絲毫不減。

慕北檸也有些尷尬,咳了兩聲道:“這兒有我的眼線,交彙更方便些。”

“呃……”狄玉也不知怎麼說了,抿了口酒才道:“南陽王想策兵謀反。”

慕北檸手中中的杯子晃了晃,酒水灑出了不少,衣襟多了一片深色的水漬。

“我不知她何時起的這份心思,但從養兵的時間看,謀反之事怕是先帝尚在時便有了,三皇子登記隻是一個催化劑,昏庸無用的君主,南陽王瞧不上,城外郊區山裏,南陽王養了一支精軍,金鑾殿上的眼線也有不少,左相國師,表麵與之劍拔弩張,實際背地裏也走著交情,南陽王野心勃勃,連正夫的娘家也坑,宰相手中已無實權,慕揚成心悅於她,什麼都交代了,南陽王心狠手辣,都要從這樣的人手裏分一杯羹,怕是困難,她看上的,不過是你的錢。”

慕北檸沉默著,不知不覺喝掉了剩下的酒。

局勢到了這個地步,南陽王竟是什麼都想要了。

三皇子持政,她受到的牽連也隻是虧損些,商人,永遠不可能分文不賺,隻不過看野心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