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碗收拾一下。”
這話是對小石說的。
小石看著晨輕舟,有些許擔心,最後還是在狄玉不悅的目光中離去。
見人走了,狄玉的手捏住晨輕舟腰間軟肉,又把他的手舉到麵前,挑眉道:
“玩水就算了,也不注意著些,你瞧瞧袖口都濕了,天氣轉涼也不怕感冒。”
晨輕舟左右瞧不見人,揪著她的衣袖,輕輕搖晃著撒嬌道:“下,下次不會了,妻主別生氣。”
狄玉欲要責罵,被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取悅到,心底一軟,把人放開了。
“上去換身衣裳,”
晨輕舟知道狄玉這是放過他了,撒丫子就往樓上跑去。
“慢點,再摔跤可怎麼辦?”
急切的喊聲傳過來,晨輕舟立馬放慢了腳步。
狄玉在酒香閣安排了住的地方,畢竟是酒樓,入了夜才熱鬧,難免會遇到回不去的時候,回不去了她就在酒樓睡下,晨輕舟跟著他,一來二去這兒也留了幾件衣裳。
換了衣裳下來,狄玉正在後廚對著一壇子酒看,聽到動靜敏銳地回過頭。
然後說:“台子上有炸魚丸,我現在沒空,你自個兒拿著吃,涼了太腥就不好吃了。”
晨輕舟樂顛顛跑去拿了炸魚丸,他湊到狄玉跟前,照常把東西跟狄玉分著吃。
店裏其人早就習慣了這兩人不收斂的相處方式,假裝看不見就好了,但小石是剛剛才知道的,他剛出去就遇到了方陽,一番誤會下,這回算是搞清楚了。
驚恐後怕戰戰兢兢的,生怕狄玉發火。
方陽拍著他的肩,安撫了幾句,在得知這家夥帶著小老板折騰了半天,也隻能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說話。
好在狄玉並未追究什麼,隻是扣了一些月錢,叮囑下次不許再帶著晨輕舟弄這個些事,就過去了。
按理說他是買來的奴隸,管飯管吃住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更別提月錢,狄玉沒有像人牙子一樣打罵,他就已經很是慶幸了,沒想到隻是扣了月錢,說道了幾句。
小石慶幸自己遇到了好人,狄玉在他的心底,瞬間變得更加高大上了。
狄玉沒想那麼多,她把小石留下來,隻是因為他和晨輕舟聊得投緣,難得有個喜歡的玩伴,留著唄,也沒有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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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石來了之後,晨輕舟就更喜歡往酒香閣跑了,又有人陪他玩耍聊天,又能跟著妻主,豈不美哉。
夜裏,狄玉抱著小夫郎問:“天天和小石一塊兒,都說些什麼呢?”
她還挺好奇的,混在一塊能叭叭半天。
晨輕舟想了一會兒,也不知從何說起,就細數起來。
“什麼都說,他,他家鄉的果樹,河裏有什麼魚,村裏討人嫌的江湖騙子,還有好多有趣的事,我也同他說了好多。”
“說了什麼?”狄玉摸摸他的頭,順著小夫郎的話就問了。
“好多,說了家裏的柿子樹,我說好澀的,他偏不信,我就摘了一個過去給他,然後他就信了。”
狄玉樂了。“難怪,那柿子樹大多都是熟的,我說你怎麼偏摘底下還綠的。”
晨輕舟一怔,略顯窘迫辯駁:“不,不是的,我夠不到別的。”
狄玉被他一提醒,猛地想起來這茬。還真是這樣,那柿子樹挺高的,晨輕舟踮著腳也才勉強能夠到幾個,最底下的照不到光,熟得就慢,這會兒好些個都還青著呢。
“好好好,是妻主誤會輕舟了,罰我親你一下好不好?”
晨輕舟越來越覺得妻主是個壞蛋,把他當孩子騙不說,還總是說一些不對勁的話。
“不要親,討厭妻主。”晨輕舟躲在被子裏說,悶悶的音調傳出去,莫名帶著點委屈。
狄玉拍拍他翹起的屁股。“你又討厭我了?好了我的錯,別悶在裏邊,等會喘不上氣,告訴你一件好事,要不要聽?”
晨輕舟從被子裏紮了出來,一頭秀發被折騰得亂糟糟的,不過他並不在乎。
狄玉瞧見了,唉口氣,唉,跟他計較什麼,都這麼呆了,手指插進烏發中替他梳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