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好奇稍稍打聽了幾句,原來這家夥跟了狄邵後還妄想著過從前皇帝般的日子,如對晨輕舟一般對狄邵夫郎,狄邵夫郎也不是個懦弱的,兩個人幾乎沒有安穩的一天,後來一次爭執中她失手將小孫子摔下床,直接磕著腦袋一命嗚呼了。

當爹的受不了這刺激,一瓢熱水潑她臉上,連打帶罵把人趕了出去,這腿據說是上街偷東西被人打斷的。

難怪一直不去找她麻煩,原來是斷了腿了。

報應不爽,這都不用她找過去,狄小梅自己作死成了這般模樣。

狄玉拉著晨輕舟,快步離開了這條街。

“我們去那邊看看,你不是喜歡那家燒雞嗎,咱們去買些。”

“好。”

——

臨走前幾日,狄玉開始早出晚歸,晨輕舟不知她在忙什麼,隻知道狄玉有事情要去做,他便在家安靜等著,他有種回到兩月前的感覺,狄玉上山,他在家等著,人不在身邊便會思念,等待的時間被拉長,越發煎熬。

他不會鬧,隻是更加黏著狄玉了。

狄玉剛一回家,風塵仆仆的,晨輕舟也不嫌髒,聽到響聲便離了桌,小跑著過來抱住狄玉,像隻等待主人歸家的小貓,急需一個擁抱安慰。

狄玉很是無奈,雖然晨輕舟不說,但每每出門前那望向她時失落的眼神,都叫她十分抓狂。

狄玉沒辦法,安慰他:“明兒再去最後一天,後天我們就走了,再等我最後一日好不好?”

晨輕舟窩在她懷裏玩手指頭,點點頭,嗯了一聲。

狄玉抿唇,沒再說什麼。

月黑風高,狄玉沒等到天亮,她悄悄起身,打開窗戶撐著窗沿翻身便跳了下去。

她四周觀察,在暗處穿梭,很快便到了一處大宅子前,戒備森嚴的宅子,狄玉很輕鬆便溜了進去。

拐了幾個彎,最終停在一扇門前,狄玉推開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還在睡覺,鼾聲如雷,狄玉恨得牙癢癢,她忙了好幾日,連跟夫郎親熱的機會都沒有,這人卻在這睡大覺?

狄玉一巴掌呼上去,聲音不大,卻很疼,床上的人一下驚醒過來,剛要罵人就看到狄玉一張冷臉使勁翻了個白眼。

仔細一看,那挨了狄玉一掌的人竟是縣令。

“嶺南的路況已經摸好了,情況有點複雜,光看圖紙很難搞清楚,大人還是趕緊起來聽我說說吧。”狄玉沒給她問罪的機會。

縣令有氣,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兩眼放光,披了件外披就下床了。

狄玉在桌前等她,桌子上還鋪了一張圖紙,上頭畫的是嶺南那一片全部的線路圖,包括深山。

中秋當晚,城邊連續失蹤了十來人,且均是年輕男孩,官府查了好幾日,最後發現竟是嶺南那群人的手筆,縣裏想剿匪,可沒人知道路怎麼走,縣令逮住狄玉,原本隻想知道一個大概方向,但在談判時,縣令發現狄玉知道的可能不止這麼一點,

於是她便拜托狄玉,幫忙畫一張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