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一開始有點猶豫,仔細一想,還是答應了。
且不說這不菲的報酬,縣令裏外都表明了態度,若是拒絕,好果子定是吃不到的。
狄玉這幾天一直在嶺南深山裏摸索,各種地道小路都探了明白,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是手到擒來,極其簡單的。
“這麼多?難怪總是抓不到。”縣令摩挲著圖紙。
狄玉細細說了各種複雜交錯的點,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這土匪不好剿。
她給縣令出了主意,又交代了點,眼看天蒙蒙亮,她得回去了。
縣令拍拍她的肩,再次勸她要不要留下來,狄玉擺擺手,道自己本事不佳,隻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留下來也不成什麼大器,還是帶著夫郎找個地方種田靠譜。
縣令聽她這麼一說,暗歎她沒點士氣,目光淺短,自己若是剿匪成功,上頭嘉獎下來,她就能離開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說不定還能回京呢,跟了她有什麼不好的?
她不知道,刀尖舔血的日子狄玉並不想再過一世,有人追求功成名就,就有人想閑情淡雅。
狄玉拿了報酬,不再多說,回客棧去了。
歇息一日,狄玉帶著晨輕舟上路了。
馬車吱吱呀呀往前跑,狄玉坐在前邊趕車,晨輕舟則坐在車廂裏。
這馬車有前窗,晨輕舟撩開簾子就能看到狄玉了。
車輪滾過的地方留下一片灰塵,漸漸的,晨輕舟再探頭看,已經瞧不見人煙房子了。
夜裏如若沒遇到可借宿的地方,狄玉就和晨輕舟睡在車裏。
前幾日走小路,一直沒什麼時間休息,今兒終於是看到了一個鎮子,狄玉打算歇歇,帶晨輕舟吃頓好的,幾日奔波下來,狄玉都覺得晨輕舟瘦了。
把車停好,拴好馬,狄玉領著晨輕舟進了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的老板是個男人,瞧見人便十分熱情貼了上來,。
“哎呀呀,客官您這是要吃飯呢還是住宿呢?”
狄玉微微側身,躲開了老板即將摸到肩膀的手。
“開間上房,再做些招牌菜端上去就行。”
老板空了手,尷尬地笑笑,轉頭吩咐後邊人道:“小元,帶這位客人上樓,吩咐一下後廚,送幾碟菜上去。”
“好,您上這邊。”
狄玉她們跟著上去了。
飯菜一般,這家客棧的床鋪也很不舒服,狄玉一個皮糙肉厚的都覺得硌得慌,更別說晨輕舟這見骨的身子了,一晚上下來非但沒有休息好,眼下反倒多了兩道烏青。
狄玉心疼呀!
辛辛苦苦愛護的小夫郎何曾憔悴成這樣?
第二天天不亮就帶著晨輕舟走了。
晨輕舟在車裏歇息,狄玉撐著趕路,她們要去的地方不算特別遠,趕六七天路就到了。
夜裏諸多不便,要辦的許多事都很麻煩。
如今就差半日路程,狄玉想著盡快過去好安排事情,便早起趕路。
重疊山巒早就是身後遠處的風景了,狄玉駕著馬車,隱隱約約瞧見了城門。
交了路證,狄玉順利進了城。
狄玉先是找了一處還行的客棧,打算先住上一陣,房子不是那麼好找的,她打算長住,自然得好好瞧瞧,並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