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到了傷患麵前,張大夫緩了一下,蹲下身查看起傷口。

狄玉這會兒也不在乎自己的傷勢了,她捧著晨輕舟的臉,替他擦去臉上髒汙,剛想要安慰安慰小夫郎。

晨輕舟嘻吸吸鼻子,轉頭問一旁正在賣力處理傷口對的張大夫:“張大夫,我,我妻主的傷怎麼樣了?”

張大夫撩開早已被染汙的外衫,看著傷口搖搖頭,“不太樂觀,我看看骨頭怎麼樣。”

晨輕舟看到那外翻糜爛的皮肉,下意識就去捂狄玉的眼睛。“妻,妻主別看,會疼的。”

狄玉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可明明這隻敷在她眼皮上的小手也在輕顫。

“沒事,不疼。”

狄玉拿下那隻手,將他的鬥笠戴好。

張大夫上手一剜,直接給狄玉把傷口處理了,連招呼都沒打,狄玉硬是一聲不吭,還能扯出一絲笑容來哄騙晨輕舟。

晨輕舟不相信她不疼,抽噎著,還要給張大夫撐著傘,順帶著給傷口遮遮,在此之前狄玉就把自己的鬥笠蓋在腿上,傷口要是一直淋著雨,狄玉說不定早就完了。

簡單處理了一會兒,張大夫直起腰,道:“得找個幹淨的地方才行,這裏連雨都沒辦法擋,藥上了估計一會就衝散了,沾了水也不好。”

張大夫把藥箱遞給晨輕舟。“你拿著,我來背她,得找個棲身之處先。”

狄玉說:“回山洞吧,這附近沒什麼可以歇息的地方。”

晨輕舟就帶著張大夫去了山洞,一路上也並不順利,幾乎是磕磕絆絆走過去的,也多虧了張大夫多年上山采藥身強體壯,不然也背不動狄玉這麼大個人。

到了山洞,張大夫被裏頭齊全的模樣驚了一瞬,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把狄玉你放到了席子上。

張大夫處理傷口,晨輕舟就在一旁幫忙,一會燒水一會煎藥,一會又被指使去洗帕巾。

忙活了半天,傷口終於處理好了,大腿骨折,腳掌更是嚴重,估計得有個把月沒辦法行走。

晨輕舟記下了要事,給張大夫付了足夠的診金藥錢,記掛著狄玉,他就沒把人送下山,陪著走了幾步就回去了。

晨輕舟回到山洞,見狄玉坐在那兒,眯著眼像是睡著了,他不敢像往常一樣抱著狄玉,而是躺到了旁邊,輕輕靠著狄玉的肩膀,蓋上毯子睡著了。

此時天剛蒙蒙亮,晨輕舟睡得很不安穩,老被噩夢驚醒,他就幹脆不睡了,抱膝坐在一旁,側著腦袋看狄玉。

看著看著天就亮了,雨不知何時停的,等晨輕舟發現的時候,外頭已經沒了雨聲。

他起身給狄玉煮粥,謹記著張大夫說的話,解開傷口看了看,沒發現感染的地方,燒了熱水換掉藥,狄玉也被他弄醒了。

晨輕舟把粥端到她嘴邊,學著之前狄玉照顧自己的樣子照顧她。

“咳咳咳咳咳!”狄玉身上疼得厲害,被他逗得一笑,更疼了,咳了好幾下,差點把傷口嘣開。

給晨輕舟嚇的。

“妻,妻主!你怎麼了!”

這又笑又瘋的,莫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