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輕舟胡亂應了幾聲,顧不上腳疼,逃回了裏屋。

狄玉還站在院子裏,她突然感覺鼻子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口幹舌燥的,應該是上火了。

無意識的誘惑是最致命的。從前狄玉壓根不信,直到今天她洗了兩趟冷水澡,才勉強壓下燥火。

她算是信了。

腦子裏揮之不去的全是晨輕舟的身段,月光遮掩了不少,手裏的燈一打,朦朧透出一段腰肢,盈盈一握,看著就來勁。

更隱秘的地方那就不好說了,狄玉原本隻是挑了件涼快的衣裳,想著晚上睡覺能舒服些,怎料引火燒身,把自己點著了。

要說後不後悔,那肯定沒有,畢竟飽眼福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狄玉洗完澡,把兩人的髒衣裳扔桶裏泡著,搓了兩個皂莢進去,明早洗能輕鬆不少。

做完這些,她就端著燈進屋了。

裏屋也點著一盞燈,她進來後就把手裏這盞吹滅去。

吹氣聲把縮在被子裏的晨輕舟嚇了一激靈,他探出腦袋,看到是狄玉,心安下去不少,羞澀又上來了。

床隻有一張,火氣再旺盛也躲不掉同床共枕的時候。

狄玉放下油燈,脫掉鞋子上了床。

兩人都沒有說話,相繼睡了過去。

然而到了半夜,狄玉睜開眼,輕車熟路把小夫郎攬到懷裏,這才得以入睡。

晨輕舟十分靦腆,若是睡前就抱過來,那定是會羞失眠的,自個懷裏沒個什麼東西,狄玉也睡不著,就每夜守著,等晨輕舟睡早了在下手。

——

日頭過了幾日,前幾天醃的臘肉可以掛起來了,狄玉找來幾根木棍,三根並在一起,頭端下來一點紮緊繩,在把腿架子打開,做了兩個出來,放一根木棍在中間,就是曬臘肉的架子。

這臘肉在掛之前還得過一遍開水,狄玉折騰的這會兒功夫,晨輕舟已經把水燒起來了。

提前給臘肉穿牢繩子,提著肉下鍋,過一會就用東西把它取出來,幾條臘肉過一遍,很快就全部撈出來了。

把過了水的肉掛到架子上,把高度白酒和白醋刷在表麵,防止蟲子偷吃。

弄好這些,家裏水缸又見底了。

這水前兩天抽時間去挑回來的,沒裝滿所以用得比較快,臘肉掛好,狄玉就打算去把水挑了,免得晚上洗澡燒水不夠用。

狄玉要出門,晨輕舟就蹲門檻那兒等,眼巴巴瞅著,想一塊去的意思都寫臉上了。

狄玉瞧著好笑,就喊他:“跟我一塊去嗎?”

“去。”晨輕舟拍拍屁股跟了上來,就像得了主人呼喚的小狗,欣喜萬分。

家裏隻有一個扁擔,狄玉已經擔在肩上了,晨輕舟空著手有點局促。

他向來做慣了挑水的活,突然間這件事落到了別人肩上,晨輕舟感覺很是怪異,尤其在狄玉拉著他走時,這感覺更強烈了。

扁擔橫著挑輕鬆些,不過這樣容易打到晨輕舟,狄玉就把它豎著擔在單肩上,一隻手扶住它防止移位,另一隻手則牽著晨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