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將水端回屋子裏的晨輕舟一下停了動作,隨後默默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灶裏的溫度沒有退去,餘炭還在燒著。
為了防止鍋燒壞,晨輕舟倒了點水進去,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放下水瓢往外走去。
狄玉還在一旁幹活兒,這麼一會兒過去,她已經把草割了一大半。
正要繼續下一步動作,旁邊就傳來了小夫郎嬌嬌軟軟的聲音,“妻主,可以用餘火燜幾個紅薯嗎?”
狄玉朝他點點頭,示意可以。
得到允許,晨輕舟開心的回到裏屋,挑了幾個小點的紅薯,然後又回到了廚房。
這會兒還沒到中午,做飯有點早了,但是狄玉幹活,晨輕舟怕她會餓,剛看到餘火才想到烤紅薯這件事兒。
拿了根木棍把紅薯推到草木灰裏,隨後又把還在燃燒的炭火蓋起來,等個十幾分鍾就能扒拉出來吃了。
另一邊狄玉已經把雜草全部割起來了,剩下的草根紮的都比較深,要拿鋤頭一塊一塊挖起來才行。
挖地的動靜其實不算大,真正吸引的是在挖地的那個人。
村子裏挨家挨戶都是小平房,鄰裏之間隔得也不會太遠。
狄玉家左邊正好就有一戶人家挨著,就是昨天給晨輕舟說話的那個淩大姐。
淩蓉一大早就去地裏除草了,這會兒肚子餓了,就回來吃個飯。
結果大老遠就看到狄玉屋子裏好像在折騰些什麼。
淩蓉還以為狄玉又在打她夫郎,正打算勸導兩句,結果走近一看,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淩蓉揉了揉眼睛,總覺得眼前的事情有點荒謬。
她沒看錯吧?
狄玉在鋤草?
狄玉的房子是她娘給她分出來的,兩家一直就挨得這麼近,可是淩蓉從來沒有看到狄玉幹活過。
別說幹活兒了,有時候出門摘個菜回來,還能聽到她指使小夫郎給自己拿這拿那。
真真正正是好吃懶做。
可是眼前的狄玉的的確確在除草,而且看樣子貌似已經幹了有一段時間。
滿院子雜草全部被割去,草根也被刨出來了一些。
淩蓉不解,可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她也管不著,隻看了一眼便回家去了。
其實震驚的單不止淩蓉一個人。
今兒早上已經有不少人路過的狄玉家,看到這一幕時都是一副震驚,不可思議,看瘟神似的眼神。
大夥兒都覺得她中邪了。
一個前科累累的惡霸,即使變好也很難讓人相信。
大家對她一直都是保持著很遠的距離,雖然不解,但也沒有打擾到狄玉。
地已經鬆了一半,晨輕舟燜的紅薯也熟了。
晨輕舟將紅薯一個個扒拉出來,拍掉灰裝到了碗裏。
“妻主,熟了。”晨輕舟捧著碗出去,一副邀功的樣子,隱著笑容叫狄玉。
狄玉放下鋤頭朝他走去,伸手接過了那個碗。
晨輕舟見他接過碗,隨後又回到了廚房,去打了碗水。
狄玉坐在台階上,手裏拿著個紅薯正在剝皮。
見晨輕舟又回來了,拍拍一旁,掃掉灰,“坐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