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月看著手中的銅鑄令牌,心中不禁開心雀躍起來。終於搞到手了,丁珺床頭櫃裏躺著二三十塊令牌。這麼多的令牌,他八成也數不過來。她當然不會蠢到現在馬上就逃,先探好地勢後再跑也不遲。如今就等哪天他放鬆警惕,自己便可以跑下山去了。
剛把鑰匙還到桌子上,就聽見丁珺推門而入的聲音。隻見丁珺急匆匆地跨步進來,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小桌上的鑰匙,並一把抓起鑰匙收到袖中,再轉頭看向一切歸於平靜的林慕月問道:“你怎麼樣?”
“回稟二當家,死不了!”林慕月將手捂在自己的脖頸上,提防地看向他道。
“死不了,就跟我出去走一趟!”丁珺看見她這個樣子,感覺有些好笑。
“去哪?”林慕月疑惑道,難不成拖到牢籠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丁珺又換上了一副冷冷的麵孔道。剛才橫峰找他討論山中過年的事宜,眼看又要過年了。今年戰亂不斷,他們的生意也稍微好了些,商量著下山采購一些過年用的酒肉和平時用的藥材。如今他需要四處先到處去看看,但若將她一個人留在房間中,又害怕她會耍什麼花招。
“二當家,若是我哪裏說得不對,您大可以指摘出來。犯不著讓我去牢籠吧?”林慕月可憐兮兮地說道。若是投進了牢籠,她辛辛苦苦偷的下山令牌也就白費了。
“誰說要你去牢籠了?”丁珺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你讓我去哪呀?”林慕月大喜過望道,隻要不進牢籠一切都好說。
“你走不走?不走就把你丟進牢籠!”丁珺不耐煩地說道。
“我走!我走!”林慕月焦急地說道,生怕遲一步就會被送進牢籠。
踏著深沒過腳踝的皚皚白雪,丁珺帶著林慕月去探訪山寨中的情況。聽著腳踏著雪地發出的咯吱聲,林慕月又有些開心起來。作為南方人,對白雪的好奇是在所難免的。於是,她又緩緩地重重地踩了兩下,這樣的聲音特別解壓,林慕月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
“你沒有見過雪?”丁珺詫異地問道,京都應該是下雪的。
“嗯,我是南方人,很少見到雪!”林慕月抬頭微笑答道。
“你不是說你是胤王府的丫鬟嗎?”丁珺試探地問道。
“嗯,我是今年夏天才去胤王府的!”林慕月答道。
“那為什麼會女扮男裝到這裏?”丁珺問道。
“我是途經艾蒿山被你們擄上來的!”林慕月避重就輕地回答道。
“你不要給我繞圈子!”丁珺轉過頭冷冷地說。
“我隻是去巴州看戰場上的大哥而已,女扮男裝隻是為了方便行動!”林慕月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道。
“……”丁珺怔了怔,轉頭往前走去。對於林慕月這個答案,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現在看起來她不像細作。
他們來到了崗哨,看了一下各崗哨的環境,詢問了一下需要加固和改進的意見;來到了洗衣房,所謂的洗衣婦不過就是一群身體單薄的女子,擠在一個房間內洗衣、淘米做飯,晚上她們便成了男人們取樂的工具。洗衣房中還有幾個小孩,其中一個男娃個頭和囡囡差不多大,因為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去年因病去世了,所以也沒人心疼,瘦弱得讓人心生憐憫。
“你叫什麼名字?”林慕月蹲在夏生麵前問道。
“我叫夏生!”夏生怯生生地說道,因為是夏天生的所以也叫夏生。
“你幾歲了?”林慕月的手輕輕地握住夏生冰冷的雙手,暖烘烘的感覺讓夏生倍感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