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您可來了,有鬼呀!有鬼呀!”賴八抱住獄卒的大腿不肯鬆手。
“你放開!你一身的尿,熏死老子了!”獄卒拔出腰間的皮鞭氣惱地打了過去。可奇怪的是,任憑獄卒將賴八打得如何皮開肉綻,他也不肯鬆手。
——
縣衙外
“現在該怎麼辦呢?”易容成王錦繡的林慕月托著下巴問道。
“好辦,現在子時,醜時便更好辦了!”了塵笑道。
“咱們現在去哪撒迷魂散?”林慕月笑道。剛才了塵可是在甘嵐縣牢房用了大劑量的迷魂散,才能讓這些獄卒和犯人睡得像死豬一般。
“當然是去趙家了。不過先要請一個觀眾!”
“誰呀?”林慕月好奇地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將你的短刀借我一用!”了塵笑著伸出手。
林慕月笑嘻嘻地將短刀遞給了了塵,了塵笑著接過了短刀,便使著輕功飛走了。林慕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不著急,他們之間仿佛有一種默契——調皮搗蛋、惹是生非的默契。
——
趙府
泛著寒光的月色將幹枯的樹影都拉長了,印在窗戶上,仿若一雙雙枯手要將人拉入地獄深淵似的。
趙姚氏自從聽說王家今晚來了兩個道士後,便在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鬼神之說雖然不可全信,但仍需要敬畏。對於做了虧心事的人來說,心中自然有些不自覺地發虛。
“嗚~嗚~嗚~嗚~”
寒風裹卷著一陣隱隱約約的嗚咽聲傳了進來,趙姚氏心中一緊,不禁裹緊了身上的棉被。
“哎,你可聽到院中有人哭沒有?”姚氏不禁用手肘碰了碰睡在身邊的趙秀才道。
“有什麼人啊?你聽岔了吧!”趙秀才嘴裏哼哼了兩聲,翻過身去繼續睡著了。
“姐姐~你害得我好慘啊!要不,你下來陪我吧!”王錦繡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進來,那聲音仿佛來自阿鼻地獄。
“你聽,是王錦繡的聲音!”趙姚氏不禁發起抖來,奮力地將身旁的趙秀才搖醒道。
趙秀才晚上喝了點酒,睡得正熟。被她這樣一鬧,心中甚是厭煩,不耐煩地揮開趙姚氏的手道:“哎呀,你幹什麼呀!還睡不睡了?”
突然,一陣陰風狂起,將兩人臥室的窗子“嗙”地一聲刮起,嚇得兩人裹著被子坐立了起來。順著窗戶的空隙,兩人仿佛看到了王錦繡麵色紫紺,雙眼發紅地立在窗前。
“媽呀!”兩人忙用被子蓋住頭,嚇得如秋天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
“相公、姐姐,我回來了!你們怎麼不出來迎我呀?”隻見白色窗紗上顯現出王錦繡纖細的身影。林慕月沒有想到這兩人這麼膽小,居然隻敢隔著窗戶說話。
“你……已經死了,快走吧,不要再來了!”趙秀才雙眼緊閉、緊抓棉被說道。
“相公,你好生無情呀!你不要我就罷了,我今天是來找姐姐的!”王錦繡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