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夫人,不是我不顧念犬子與你丈夫的同窗之情。這金簪隻是失竊物品的冰山一角,此事關乎一個江洋大盜。若令千金不肯透露任何細節,恐怕她是回不了家了!”賈老夫人惋惜道。對於這個溫少筠她是比較滿意的,可如今卻出了這個岔子,這門親事也算是黃了!
“你倒是說呀!你倒是說呀!”溫母氣憤地搖晃著失神的溫少筠嚷道。
“我……”溫少筠抬眼看見淚眼婆娑的母親,想編些話出來搪塞過去,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既然溫家小姐執意袒護江洋大盜,那我們隻能不客氣了!”賈員外氣勢洶洶地帶著家丁出現在了門口。
“你這孽子,還不趕快將金簪拾得的經過講出來!”溫舉人氣惱地奔到溫少筠的麵前,對著她的肩膀就是一腳。溫少筠吃痛地將手捂在肩上,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從小父親對兄長便更加珍愛一些,哪怕兄長文才不如自己,他也總是嘉許有加。對於自己愛好詩詞歌賦這點,他總是搖頭嗤笑,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如今出了這等醜事,他估計更不喜自己了。
“溫兄,這事事關朝廷要案,我等不能欺瞞。我已命犬子汝誠報官,還請兄長莫要怪罪呀!”賈員外揖手道。
“賢弟,我教女無方,有愧呀!”溫舉人雖是痛心,但沒有絲毫想偏袒自己女兒的意思。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隻見賈汝誠和一群官差威風凜凜地帶著刑具走了進來。麵對自己曾經的未婚妻,他並沒有一絲地憐惜。反而還慶幸此事發生在溫少筠過門之前。早就聽聞溫少筠不喜女紅針織,還有些舞墨弄文飲酒的放浪行為,如今更和江洋大盜扯上了關係,真是有辱斯文!
“夫君,可不能讓他們把女兒帶走呀!”溫母哭著抱住丈夫的腿請求道。
“夫人,這樣的逆子,我們就當沒有生過!”溫舉人此時羞愧難當,自己經營了大半生的好名節就這樣被女兒毀掉了。
就這樣,在母親的哭泣聲中,在眾人鄙夷的眼光中,溫少筠被衙門的官差帶走了。讓她難受的是,這眾人中居然也包括自己的父親和親大哥。
三天後的夜晚,月明星稀。阮曄提前來到了溫家後院,這幾日可把他忙壞了。他決定金盆洗手,和溫少筠雙雙歸隱。於是去百裏之外的富商家幹了最後一票後,便去尋了一個山清水秀之地,買了一座小院想作為自己和溫少筠成親後的新房。院中有花草、秋千風景甚好,想著溫少筠一定會喜歡,他便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但奇怪的是,溫少筠的閨房裏竟然一片漆黑,毫無生氣。阮曄隻能著急地滿院找尋溫少筠的身影,除了看見在正屋內抹淚的溫母以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正當阮曄疑惑時,便聽見鶯兒的啼哭聲從石凳處傳了過來。
“嗚嗚嗚……小姐,您快回來吧!”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他小心翼翼地掠到鶯兒的背後,猛地捂住她的嘴,並將她拖到了院中的角落處。
“你別害怕,我是你小姐的朋友。你家小姐去哪了?”阮曄低聲問詢著。
鶯兒此時害怕得眼淚直流,渾身發顫哪裏還聽得進去他的話語。
“你別喊叫,我是小姐的蝴蝶仙朋友!我隻是想問問小姐到底去哪了?”阮曄猶記一次溫少筠酒後在鶯兒麵前提起過他。
薔薇花蝴蝶仙!
鶯兒怔了怔,停止了哭泣和掙紮,她記得有一次小姐提過。難道世間還真存在這樣的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