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菜都要涼了,還未見來人,福晉隻好讓開席。
爭寵對象不在,底下格格侍妾的心思都放在吃食上。她們不受寵,份例也有限,也隻有過年過節或府裏開宴才能吃些好東西。
李氏的身邊熱鬧極了,時不時傳來孩子要這要那的聲音。
坐在上首的福晉,盯著旁邊的空座卻味如嚼蠟。
相比熟悉的四爺,鈕枯祿氏對文鴛這位變數的興趣更大,隻可惜她沒來。
按規定,隻有嫡側福晉在出嫁時能帶陪嫁進府,其餘格格侍妾則進了府由府裏統一安排。
鈕枯祿氏身邊沒有得用之人,派來伺候的亦不是從前伺候過她的,這讓她在打探消息上有些障礙。
不過文鴛得四爺寵愛,府裏滿盡皆知,這倒是不難打聽。
囂張跋扈的李氏能得四爺寵愛,裝模作樣的年氏能寵,這一世又不知從哪冒出的瓜爾佳氏也能寵,為何就是不能寵她呢?
鈕枯祿氏心中思緒萬千地喝下杯中的最後一滴酒,侍立在旁的霜凝見狀連忙把桌上的酒瓶拿遠些,規勸道:“格格您可千萬別喝多了。”
雖然主子爺沒出席,但格格好歹是宮裏娘娘賜下的,看在娘娘的麵上,霜凝覺著主子爺定會去她們院裏,要是格格喝醉了,冒犯到主子爺就不好了。
鈕枯祿氏握著酒瓶不撒手,低聲道:“不妨事,小酌幾杯而已,不會醉的。”
霜凝有心再勸,可她剛被分來伺候,還不了解新主的秉性,怕遭新主嫌棄,也就不多言了。
福晉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虞被鈕枯祿氏注意到了,不管是為了順利承寵,還是為了在府裏的日子能過得好些,她都得暫時依附福晉。
她端起酒杯站起身,對著福晉笑道:“奴才敬福晉一杯,能進府是奴才的福分,往後定當恪守本分,謹言慎行。”
有人開頭,底下的人也有模有樣地學起來,紛紛舉起酒杯敬福晉。
一時間席間萬分熱鬧,高無庸恰在此時到了正院。
福晉見到高無庸心下一喜,主子爺沒到,可派了身邊的人來,也算是挽回些顏麵。
“高公公前來可是有事?”得了福晉的示意,羅嬤嬤笑著開口問。
高無庸不忍破壞這熱鬧的氣氛,可架不住有人上杆子作死。
他迎著福晉滿懷欣喜的目光說出四爺四爺的意思。
聞言,福晉的笑意瞬間僵住,鈕枯祿氏整張臉都白了。
她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差錯,上一世她縱然不得寵,但她進府當晚,雖沒叫水,但主子爺還是去了她那裏,也並未讓她遷院另居。
“福晉…。”鈕枯祿氏潰敗地瞧著福晉,希望她能開口說幾句好話。
可福晉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閑心理會旁人。
她強忍著心裏的慌亂,便在羅嬤嬤的攙扶下進了裏屋。
文鴛來了葵水,四爺自不會真要浴血奮戰,不過還是摟著人耳鬢私語一番。
特殊時期總是會畏寒些,四爺起身不久,文鴛便覺著被窩涼颼颼的。
她裹緊被子,可憐兮兮地喊冷。
四爺聽到聲音進來,就看到他的鴛兒從被子露出一雙水眸,淚光閃閃的,可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