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抽屜,她看了一眼周衍銘,又掃了一遍抽屜裏的小方塊,精準地挑出那抹被周衍銘染指過的淺粉,扔進了垃圾桶。
周衍銘震驚,“你怎麼……”
怎麼看出來的?
這女人是有火眼金睛嗎?
夏蒔,“因為你一直在看它……”
周衍銘不否認自己做賊心虛,一直在偷瞄,所以才被她識破了?
夏蒔,“……它被你看髒了,不能要了。”
周衍銘,“?”
好樣的。
他氣笑,擋住門不讓夏蒔出去,流裏流氣地勾起一側唇角,“要這麼說的話,我也看過你了。”
所以看髒了她?
夏蒔的眼睛一下紅了出來。
“我本來就髒了的,你昨晚……又吐了……周衍銘,你明明很嫌棄我,為什麼還要欺負我?你覺得傷害我很有意思是嗎?”
聽了這話,周衍銘的心像是被捶了一下,鈍鈍地發痛。
“不是。”他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如果不要自己,我要。”
夏蒔一怔,有些不能消化他的意思,聽到他又訕訕地開口。
“家裏雇個保潔吧?”
“……沒必要。”夏蒔說。
周衍銘排除了她的意見,隻給她兩個選擇,“請個住家保姆還是鍾點工?”
夏蒔,“……都行。”
周衍銘挑眉,“都行?那我找個美女住在家裏行不行?”
夏蒔抬起頭,衝他展顏一笑,“行啊,主臥不是空著嘛?要是一個不夠,我的房間也能讓出來。”
周衍銘噎住,一直到中午胸口還在發堵。
向宇捧著午飯進他辦公室時,看到他站在窗邊遠眺發呆,誇張地“嘖嘖”兩聲。
“怎麼了?女人多到發愁?需不需要兄弟幫你分擔兩個?”
周衍銘也不至於滿腦子都是那女人。
他剛才是在想,杜程昇怎麼會知道那些傷的位置?
因為那一夜是杜程昇救下夏蒔,然後把她帶去了他的醫院。
杜程昇或許親自幫夏蒔驗過傷,就算不是,那些醫生護士也都聽命於他。
所以他要知道夏蒔的傷情,很簡單。
“你說,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想要得到她,我指的是娶她為妻……”
周衍銘走回辦公桌邊,問向宇。
“會用傷害她的手段嗎?比如造謠,毀了她的名節。”
“會啊。”向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還挺常見的。”
周衍銘詫異,“常見?”
向宇打開飯盒,往嘴裏塞了一片三文魚刺身,嚼了兩下才慢悠悠開口。
“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搞對象,不想送花送禮物,不想投入時間精力,你猜怎麼弄?”
他拿筷子指指唇,“靠嘴,PUA聽過沒?用語言打擊、摧毀對方的自信,然後精神控製對方。”
“像你剛才說的造黃謠,或者拿女人的失貞說事兒,所謂‘蕩婦羞恥’,就是最常見的PUA手段,兄弟我見得多了。”
“什麼你看你這樣糟糕,沒有人會看得起你!隻有我不嫌棄你吧啦吧啦……”
周衍銘問:“如果那人有的是錢呢?而且很願意投入感情,也會用那種卑劣下作的手段嗎?”
“會啊。”向宇又吃了塊鰻魚,嚼得滿嘴生香,“對方如果油鹽不進,不就得另辟蹊徑?”
周衍銘默不作聲,想著杜程昇偽造那種視頻,是為了讓他嫌棄夏蒔,而非拿去PUA夏蒔。
但夏蒔受到侵犯的事,杜程昇有沒有拿來PUA過她?
或者,那件事會不會是杜程昇找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