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這是真實的嗎?”
“你質疑我?”葵姬問。
“當然不敢。傳聞之中,您活了不知道幾百年了,對比起來,預言能力也不過是小事了,何況是這種語意模糊的預言?”
“那你又何必再問?”
“我來此,是想要請葵姬預言我的未來。”
“可以。”葵姬微微點頭,“你想要預言你未來的哪個方麵?”
“我想要預言——我是不是那個命定之人。”
葵姬深深地看著田沐城不語。
“怎麼?這個不可以預言嗎?”
葵姬搖了搖頭,“隻是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葵姬沒有回答,說道,“命定之人的預言是我做的,但我確實沒有能力確定他是誰。但我覺得你……”葵姬繼續深深地凝視著田沐城,“我想……你很有潛力,很有潛力。你讓我感受到了與眾不同的氣息……”葵姬說到此,便止住了。
“就這樣嗎?”田沐城問,“我還有一事詢問葵姬。在我進入雕城故處之前,曾經陰差陽錯進入一個塔羅館,那裏也有一個人,說是可以給我算命,預言我的未來。”說完,他停下來看著葵姬的反應。
葵姬被他盯了半天,不得不回道,“哦?是嗎?”
“那個人對我的未來說了一些玄而玄之的預言,那時候我覺得她是個騙子,她說的話我也聽不懂。但後來種種事情堆疊發生,命運令我措手不及,無法選擇,倒讓我品味出了她的預言。她說我被塵世汙濁所染,被外物所擾,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若是能夠跟隨本心,摒棄外物,才能撥雲開霧,運用我良善的本能,拯救蒼生。這一番話,是不是中二又離譜?哦,不好意思,您能明白中二的意思嗎?”
葵姬沒搭理他這問話,說道,“那你是怎麼套進這語言的命運圈套裏的呢?”
“離開了我的學校、父母、現代社會,這對我而言,豈不就是摒棄外物?我來到了雕城故處,前半段預言是實現了,後麵段讓我撥雲開霧、拯救蒼生,我想,那命定之人的任務也不過如此了?除非是那人誆騙我,或者有人一步步引我進入圈套,否則,我不就應該和預言對上,成那命運之子?”
“田先生,”葵姬開口道,“那是別人給你的預言,我不太清楚,也不好說什麼,但田先生有這樣的認定我相信一定是好事,一定是想要給雕城故處帶來好運的。”
“哦,是嗎?那看來你也不算反對她的預言,我就是覺得,她對我的預言,和你所預言的命定之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倒像是師承一派。”
“塔羅是西方玄學,我們也是,自然能算得上有相似點。”葵姬道,“塔羅我也是懂一些些的。”
田沐城點了點頭,“自從進來後,不知道是不是我順著那塔羅店老板的預言在走,還是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麼神奇力量在幫助我,我感覺我真的像是一路順風,好像預發與預言契合了。特別是前幾天,白野去世那件事,在現場,葵姬您幫我解了圍,但其實,也不能說他們因為我是新人就誣陷欺負我,因為一開始,那玉球真的不在我身上。玉球,是在發現白野屍體不久後,從窗口被人扔進來的,玉球上麵還帶著泥土,到還真像是案發現場拿走的。”
“哦?我還真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必不會在現場開解。”
“我還以為,葵姬有預言能力,至少能知道誰不是真凶,才幫我說話呢!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住的地方在哪兒,我的客廳那扇大窗戶,正對著通向女巫之地的小路。而收到玉球的時間也很巧,那時候剛從白野挺屍處出來,您和另外兩位在我前麵離開不久,就這麼一會就收到了那顆玉球。要不是葵姬你說完全不知情,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您對我幫人幫到底了。”
葵姬顯得有些遲緩和沉默。
“不知道女巫會偶爾離開雕城故處嗎?”
“田先生問這句話是何意?”
“因為我想把這些玄而玄之的事情,識圖穿起來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您別怪我,我對於怪力亂神、神秘的事情始終是有敬畏之心的,但怪力亂神現在的我們沒有能力解釋,多想無用,我就喜歡從現實的角度去分析暢想,看看事情能不能變得合理起來。如果,那個塔羅預言者,和您所說的話都由一人杜撰,那那種神秘的命運感就能夠解釋出處。那您是托人告訴她,還是自己親自去告訴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