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孟閑安說完,田沐城心下有些了解。與孟閑安道別後,便一個人悠悠閑閑地,閑逛一般走向了女巫聚集地。
此時正是中午,很多人在家吃飯午休,幾乎沒遇到什麼人。
令田沐城驚訝的是,女巫聚集地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都是矮小的茅草屋,一些木屋還是蓋得寬闊敞亮,偶爾也會有兩三層的木屋,很有風格格調,有些地方的房屋密集,擠擠挨挨。
那一大片草地鬱鬱蔥蔥,像是什麼都有,一片兒草,一片兒莊稼,一片兒大概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藥。
草地上有一些女人正在彎腰勞作,三三兩兩,成群結隊。但他們並沒有戴那些曾經出現在田沐城眼前的黑色麵罩頭巾等,她們高高興興地露出著麵容,額頭光潔,濃眉深鼻。
看到那些歡欣的笑臉的同時,田沐城便有了強烈的預感——那個搶他錢包的女子,必定在其中。
田間開始有人注意到田沐城,仰頭緊緊盯著她,眼裏帶著警惕,又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那個人對著田沐城揚了揚下巴,“你是誰呀?”
“田沐城!”田沐城擔心對方聽不見,放大音量喊了一句。
“田沐城?”那女子微笑,身邊更多人也停下來看著田沐城。看眼神和交頭接耳的態度,他們似乎認識他。
女子和身邊零散的幾個人走出田間,來到田沐城麵前。“你來這裏,是有什麼事?”那女子的普通話倒是十分標準。
“我因病求見葵姬。”田沐城道。
“因病求見?”那女子微微一笑,“外麵那雕城故處可有不少醫術精明的中醫,外麵搶來的西醫也不是沒有。你一個外來人員,患了什麼病跑來這裏找葵姬?”
田沐城咳了一聲,有點兒尷尬,“其實,聽說葵姬會預言,我也有些這方麵的問題想要谘詢。”
幾名女子眼含笑意上下打量田沐城一眼,剛才打頭的女子又說,“你和我來。”
那女子走在前麵引路,田沐城有點兒懵懂地跟在身後,迷迷糊糊地想“難道就這麼簡單?”
那女子帶著田沐城走到一幢兩層小樓麵前,敲了敲門。過了會兒有一名女子打開了門,看到了田沐城愣了一愣,那眼神顯然認識田沐城,田沐城直覺那是那天跟在葵姬身後的兩名女子中的一位。
女子笑盈盈地和對方打了招呼,說道,“告訴葵姬,田沐城求見。”
那人讓他倆稍等,便走上了二樓。
不多時,她便下到樓梯轉角處對這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倆走上來。
田沐城跟著兩人踩上了有些吱吱呀呀的木樓梯,轉身走進了一處寬闊的會客廳,葵姬和當初第一次遇到田沐城的時候樣子差不多,坐在一處寬大舒服的軟椅上,麵前有一張桌子。
她的臉上依舊蒙著黑巾,頭上裹著頭巾,穿得很厚,顯得很虛弱的樣子。但那雙眼神,依舊銳利不減。
“請坐。”她張口,喉嚨裏傳來那古老又滄桑的聲音。
田沐城坐下後,葵姬抬頭看看身後的兩人,“謝謝你幫忙帶路過來,茉莉,你就在一樓等我們。”
兩人點點頭,一起離開了。
葵姬重又看向眼前的田沐城。“你是來看病,還是求測的?”
“可以說是求測,也可以說是有疑問來尋求答案。”
“什麼疑問?”
“前幾日,白野因意外身故,葵姬您老及時到場查看去世原因後,還在現場幫我解圍,這一份情誼,我不會忘。”
“並非是幫你解圍,年輕人。”葵姬語調滄桑,“本來也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為什麼這麼揪著你不放?我看不得他們欺負你這樣外來的年輕新人。”
“您認識我?”
葵姬點點頭,“你進來後不久我便聽說了。”
“我剛才不請自來,感覺這裏的人,好像都認識我。”
“這有什麼奇怪呢?”葵姬道,“一牆之隔,進來了新人這種大事,我們總是信息共享的。”
“之所以對來新人這件事情如此傷心,恕我猜測,是否和女巫之地一個長久流傳的語言有關?”
葵姬的眼角微微皺起,但憑著一雙眼睛,田沐城一時分析不出她的情緒表情。“年輕人,你隻說無妨。”
“傳說中,這是親自出自於您口中的預言。您預言雕城故處將會有一個命定之人,在雕城故處走向黃昏墓地之時出現,並將所有人拯救於水火之中。”
葵姬點了點頭,“那確實是我預言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