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勿言其他,單瞧唐致遠的那副身板,還是蠻不錯的,挺撥有度,菱角分明的五官也很耐目,尤其是那一頭與眾不同的淩亂發梢,迎風飄揚,隱然散發著幾分不羈的氣息,與目下大多數身軀略顯孱弱單薄的士子相比更多了幾分氣場,隻可惜……白糟踐了這麼好的一幅皮囊,果真與身上的那副鏤襤是個絕配,活該。
一些原本還對唐致遠這個有著一股子陽剛氣息的士子抱有一分希冀的士女,厭惡及屋之下,連帶著對身旁的那一群士子也沒甚好氣,有的甚至快刀斬亂麻,悍然撂下一刀兩斷的絕情話便頭也不回的施然離去。
好端端的一場踏秋韻會便讓唐大失人鬧了個極度粗俗的收場,幾家怨恨幾家歡,女伴離了去的也沒什臉麵趟去追,沒有女伴的眼看著目下大好的機會皆紛紛亮出遁去的絕活,餘下的卻也沒了興致再度賦詞潑墨,有唐大失人在前,若再與其相互攀比,傳了出去有辱斯文不說,估計以後這偌大的朝堂下就再也沒有自個舞文弄墨的份兒了。
一時間,在唐大失人身周十丈範圍之內形成了一個怪異之極的人群真空圈。自唐大詩人穿越前,怎麼說都打滾過了幾年,見識的大人物一個比一個牛叉得多,對於目下眾人的反應,唐大詩人隻能想到青澀這個詞來形容。
對於目下強勢造成的氣場,唐大詩人滿意至極。連帶著多年不曾出現的唐氏弧線球絕技也終於有機會再度重磅出擊,劃出一道極其美妙的弧線,這一刻,仿佛這段時日所有的憋屈都隨著那一道弧線終結,心情怎一個痛快了得。
“喂,你這人怎可這般粗魯?”
才躺下沒多久,尚沐浴在賊爽境界裏的唐致遠忽聞有人在他身旁大聲叫嚷,貌似語氣裏充滿著極大的憤怒。眯開眼縫兒,瞧見一個年紀十六七上下,穿戴甚是整潔、秀雅的小廝正鼓起腮幫子,雙目圓睜,吒呼呼瞪著他。
“喂,你是聾子嗎,正問你話呢。”那小廝見地上躺著的粗魯人士隻是稍稍瞧了他一眼,不,壓根算不得是瞧,那神情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視若無睹,完完全全的藐視,頓覺受了莫大的委屈,隨即狠狠用力一腳踢向了那個粗魯人士。
“擦,你大爺的腦子有問題就看醫生去,無端端的發哪門子瘋,你腦門是給驢踢了,還是先天性發育萎縮?”唐致遠大腿吃痛,大腦神經中樞“嗖”的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立馬蹦起來對無緣無故給了他一腳的小廝怒吼道。
自從穿越到這個不知什麼朝代的鬼地方,他的心情就從未曾好過,如今難得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丁點兒,還未曾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讓別人不問情由給破壞掉,心頭的火氣自是極其的大,若不是受過十幾年良好的人文教育,說不得此時早已拳腳相向了。
“你……我……”那小廝似乎從小就未曾遭遇如他這般凶神惡煞的粗魯人士,遭唐致遠那麼一吼,立馬驚呆了,隻是依依噥噥結巴兩下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一口氣全部堵在了小臉上,紅白交加,憋得很。
唐致遠一手撥開那小廝指著他的手指,繼續吼道:“什麼你……你……我……我的,老子在這躺著礙你了?還是說這地方是你家的後院?要不是看在你小子還未成年的份上,老子就先揍你一頓再說。”
“兄台有禮,請恕在下管教無方,以至舍下小仆失了禮數衝撞兄台,抱歉之致,還望兄台海涵。”一把清透、靈脆的聲音驀然從唐致遠身後傳來,語氣中帶著的彬彬禮數著實周到之極。
那小廝看見來人,遂拋下唐致遠這個凶神惡煞的粗魯人士,蹭蹭走到來人身旁,撅起小嘴委屈說道:“公子,這人……這人好生不講理。”
唐致遠緩緩轉過身去,看見來人,整個人瞬間就被狠狠的震了一把。
俊臉肌膚嫩裏透紅,潤澤無暇;精致無比的五官仿若金雕玉琢般,極為好看;一裘青衫,煞是倜儻;腰間配著一隻透白鏤空的鳳紋玉佩,雅人深致,整個樣款擺那確是很容易讓人產生不應該有的視覺錯位,都是容貌太出眾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