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嘿嘿一笑,卻不回答她們隻走回自己的椅子去坐下,兩個小丫頭便不依起來,軟語不斷發問,隻他坐著絲毫沒有鬆口泄露自己秘密的打算,倒是石芳笑眯眯有起身走過來的架勢,柳拂衣登時一驚,這小娘皮的龍爪手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不得不防!
“嘿嘿,開封府要問案了,咱早點去占了好位子,快走快走,莫要慢了。”一躍而起大步便向門口竄出去,楊文廣嘿嘿的笑也跟著出去,石芳跺腳恨恨不休,“小氣的家夥,給我掐一把就那麼不能忍受麼?”
開封府原來的名聲不好,非常不好!柳拂衣到了開封府衙門時候變看出來了,門口幾乎沒有來聽堂的百姓,聊聊幾個閑漢,也縮頭縮腦不敢進去,恐怕丁謂陳堯叟這兩個家夥在百姓心中的官聲不好的緊。
隻是眼下包拯到了,那就不管自己的事情啦,往後要開封府的名聲不響徹寰宇,柳拂衣寧肯將自己的腦袋賭在上麵。
一般官衙開堂問審都是在早上,這包拯也是個雷厲風行的,剛來到衙門便不知怎樣整治那些白吃飯不做事的衙役差官,但見門口八個彪形大漢手按鋼刀威風凜凜站立,目不斜視端得好賣相。
“不錯不錯,找時間挑逗挑逗這幾個家夥的耐性,要微笑服務,不要板著臉就好多啦!”在人家眼前轉來轉去似乎在看這幾個人是不是泥塑的,柳拂衣一邊嘻嘻的笑,一邊轉頭去向楊文廣道。
巨寒,人家是當差的,這也要笑嗬嗬或者跟你一樣賊兮兮站在那兒沒個正形?要按你那樣,狼都不敢來告狀了。
“差官大哥,那啥,為啥來聽審的百姓這麼少啊?”沒事找事是柳拂衣的本性,幾個差官不敢亂動,卻他是個自由人,若非實在不能發生男人與男人碰觸的事情,他早上去在人家身上亂摸了,卻動作上不能騷擾,言語上那是沒有問題的,門口巨大一麵鼓前麵有兩個凳子,看看升堂還沒有開始,便搬下來坐在人家開封府知府衙門門口笑嘻嘻跟差官聊天。
眾所周知,衙門的差役可以分為三類一類是專門在衙門裏麵走動負責日常生活的,這些人一般都是小吏,算不入流的公務員階層;第二類是捕快,他們專門負責的是緝拿抓捕工作,這些人大都是有兩下拳腳功夫的或者在入了衙門之後培訓的;第三類,便是這些站堂的衙役,這些人是衙門的麵子,比如說開開堂問審,便他們在門外維持秩序,或者在大堂上狐假虎威跟著知府威風一把,最辛苦不過去大牢裏講人犯提出而已。
這門外的幾人,便屬於第三類,這些人性子比不上捕快的暴躁,也比不上小吏的狡黠,卻這些人最是沉穩,柳拂衣笑嗬嗬將凳子搬下來跟他們聊天,他們暗暗交換一個眼色,發覺天波府的人都跟在人家後麵,明顯屬於不能拿來打殺威棒的,便閉著嘴不說話,任你柳拂衣口幹舌燥說個不停,他們便似木樁子麵袋子麵朝門外,好似負債。
“哦,是給包知府整治了是吧?嘿嘿,我就說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怎麼就那麼不識眼利呢,這個耍威風,你也應該先向我小柳請教不是……”楊文廣苦著臉站在柳拂衣身邊,自從昨晚上刺殺之後,便他看待每一個陌生人都有看刺客的感覺,若柳拂衣再給刺殺一次,楊家將的名頭給藥給丟了去,隻是誰想到這家夥囉嗦起來居然這麼能說,也虧得那八個差役好脾氣,似乎耳朵能閉起來,柳拂衣口水橫飛偏生不能讓他們有一點異動的神色。
人漸漸多了起來,大部分是畏畏縮縮不敢進門去的百姓,在他們看來,皇上這一次新換了一個知府,說不得咱們平日給一些紈絝惡霸欺負的事情能夠說出來,說不得這一次果真能有個給咱們做主的。
“肅靜!”眼看太陽漸漸偏西,柳拂衣正若無他人般自言自語跟八個差役“交流”——佘太君他們是苦主,自然早給請進去坐在大堂上了——卻聽門內走出一人大聲喝道。
“知府有令,今日起開封府整治汴梁秩序,凡平日裏有冤屈的,可馬上擊鼓鳴冤,往後開封府常天理事,百姓人等,可隨時申訴!”那差役好生雄偉,古銅色的麵龐頜下鋼針般短須,腰間一把鋼刀,身上一襲飛雲製服,聲若奔雷隻將百姓嗡嗡交頭接耳聲音壓了下去。
便在此時,門裏麵傳出包拯中氣十足的大喝聲:“升堂!”
啪一聲驚堂木拍在桌子上的聲音隨之傳出來,然後不知多少差役將水火棍在地上敲動的砰砰聲與他們一起低沉呼出“威武”的嗓音,不由外麵人群肅靜下來。
便包拯那驚堂木一拍時候,柳拂衣笑了,得意地笑,跟個小狐狸似的,楊文廣站在他旁邊,心下一緊不知又要有誰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