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將將走進,身後又進來一人,身著蓬鬆的褐衣,頭戴一頂遠山鬥笠,腰間別著一把打刀,一副脅差,即便他的雙眼蒙著黑布,卻也不難從他陰柔氣質的麵龐看出他當是個美男子。
看過前文書想必諸位看官也對這二位並不陌生。那巨人便是波斯勇士,自未來穿越而來的終結者T-800,而那東瀛浪人打扮的美男子便是曾效忠於德川家康的禦前武士「忍十郎」,亦是一位T-850型號的終結者。
“乖孩子。”忍十郎半蹲下身,輕撫著二順子的小腦袋。
隻不過,曾受過王孝提醒的八佰,為何與本該為敵人的忍十郎在此同行呢?他們二人難道不該是見麵就打的你死我活嗎?前因後果,暫且按下不表。
夥計看人一向眼光毒辣,當即迎上前去:“二位大俠想用些什麼?我們這兒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油的,煎的炒的蒸的煮的炸的燜的都有!您要吃什麼就給您弄什麼!”
“開一個包間。”八佰隨手掏出一枚熠熠生輝的銀元寶來,“我不開口,別來煩我。”
“成!成!”夥計頓時眼冒金光,急匆匆給兩位終結者領到樓上,邊走邊擱嘴裏咬了兩下:“這口感,是純的!”
就這個大銀元寶,十兩銀子不止!別說占個包間了,就是把酒樓菜譜炒個半本那也是綽綽有餘啊!
二人包廂落座。八佰向門口看了一眼,這才開口道:“你最好有個合適的理由。”
忍十郎隻是謙遜的笑了笑:“何必咄咄逼人呢?”
八佰說道:“因為我不相信你。”
“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如果你不願意傾聽,我也並不介意在這裏重演你我先前都做過的事。”
忍十郎接著說道:“我是從不相信命運的,形而上學那些理論,天網本身也並未研究清楚。可是,在流浪的這些年,我一直有一種「感覺」。”
“「感覺」”八佰抱起胳膊。
“你不覺得這種東西對於終結者而言很荒謬嗎?”
“正因為荒謬,才有去探索的價值。”忍十郎依舊麵帶笑意。
“你,相信「命運的推手」嗎?”
八佰顯得很是不耐煩:“我不是來和你探討哲學的。”
“這不是哲學。”忍十郎說道。
“這是「現象」。你有沒有想過,約翰·康納向時空機器發射的那一枚榴彈真的隻是偶然嗎?”
“他試圖阻止我們回到過去,他的攻擊導致了時空機器出現了紊亂才把我們送到這裏。這裏能有什麼不對?”
忍十郎卻反問他:“你真的如此認為嗎?”
“否則呢?”
忍十郎朝門外喊道:“夥計!”
夥計連忙進來:“客爺您說話!”
“取筆墨紙硯來。沒有就去買。”
“好嘞!”
忍十郎攤開宣紙,拿起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不一會兒,他將那張寫滿了字的紙放在八佰麵前:“看看。”
八佰接過來隻掃了一眼便道:“這是天網過去的作戰記錄。我也有這一份,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對比了每一個國家作戰的戰損比。”忍十郎說道,“在審判日之後,天網針對剩餘人類進行了高強度屠殺和掃蕩,直到約翰·康納率領遊擊隊數次挫敗天網的攻略行動,天網和人類才進入對峙局麵。”
“這個約翰康納,仿佛能預料到天網的所有行動,就像下棋一樣,他好像永遠都知道天網會走哪一步棋,無論天網無論如何變換戰術布局,約翰總能破壞它的計劃。”
忍十郎雙手交叉:“那麼,告訴我,「八佰」——以「時空機器」,「料事如神」為關鍵詞,你能想到什麼?”
縱然八佰隻是T-800型號最先產出的一批原型機,隻是沉吟兩秒,他頓時也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忍十郎臉上仍舊掛著不知所謂的笑意。
“這是一個死局,徹底的死局。天網的戰敗是必然的,或者說,約翰·康納的出現是必然的。若天網存在,康納也必將存在;康納不在,天網也不複存在,這不是什麼未來與過去的改變,這是一條「銜尾蛇」,一個沒有開頭,也不會有結尾的死循環。”
八佰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如若時空機器的出現是時間線上的「必然」,那麼,你所說的那個死循環,也許已經重複了上萬次——”
“是無限次。”忍十郎糾正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時間線就是一條銜尾蛇,曆史的必然與注定的未來相互連接,無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