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烏雲擋住,外麵的雨勢很大。
窗沿上的雨瀝瀝淅淅,快要壓沒了路人說話的聲音。
酒吧門外停滿了車,一眼望去識車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基本上全是豪車。
有些價位的車即使挺普通也會讓人覺得是大佬比較低調而已。
畢竟有句話叫財不外露,真正的大佬從不炫耀自己所擁有的財富。
這家酒吧幾乎是上層人士的聚集地,陳執下車把車鑰匙扔給門外的保安,大步向酒吧裏走。
雨滴似乎偏愛他,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麼印記。
陳執沒接過保安遞過來的傘,幾大步就走了進去。
沒有霓虹的燈光,也沒有酒吧晚上的熱鬧氛圍。
來這裏的人除了玩就是談事情,簽合同。
一樓沒有包廂,陳執的腳步頓了頓。
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入耳是優美的曲子,沒有急躁的音樂,改變踏進酒吧的人的心境。
陳執的腳步轉了方向,像是沒骨頭似的,站在前台小哥麵前,手肘隨意搭在台子上麵,一張臉長得讓人心跳加速。
“經費不夠了?”他說話的樣子像是隨意一問,卻更多了點壓迫感。
“老板,怎麼了?”小哥不明而已地抬頭問,陳執這人除了有點壞,其他的沒什麼,可他的壞也沒壞到別人身上,或者可以用另一個詞形容他:拽。
陳執身上的不可一世在上初中時就越發顯露出來,如今身上還有一股獨一份的隨意感。
帶著富家公子的那種禮貌和素養,有時候卻又壞的什麼玩笑都開的起。
他愛玩這件事情沒人質疑,但他是愛自由,不是在感情上愛玩。
對於感情,他覺得像他這種人還是先不沾染了。
花心愛玩感情容易得到報應,他可不想挨報應。
以往他的觀念就是人總要自由,結婚不結婚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沒什麼答案。
陳執手指敲了兩下桌台,曲子聲入耳,把有點煩躁的心情都一掃而淨。
算了,突然沒那個閑心了,問這麼多幹什麼,改變一下酒吧的氛圍應該也不錯。
鋼琴曲就鋼琴曲,誰還不能聽似的,誰不想聽就別來他酒吧。
陳執這人也有個毛病,從來不慣著別人。
不過陳執覺得離譜,酒吧放鋼琴曲確實不符合他風格。
正準備往電梯那邊走,陳執餘光看到鋼琴那坐了一個人。
不是放的鋼琴曲,是有人在彈鋼琴。
這人來酒吧彈鋼琴還挺特別,陳執這樣想,但也隻僅限於這樣想,腳正打算往前邁,突然換了個方向。
他看清了這女孩是誰,程言。
隻看到一點側影和背後就能確定是她。
他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沒在鋼琴上,而是看著她,整個一大佬的坐姿目光盯著程言。
程言察覺到有個眼神在盯自己,微微轉頭目光與他對視,誰也沒說話。
程言盯了盯自己的手指看了兩秒,他這個時間來酒吧...還挺有會玩。
此刻距離淩晨還有半個小時,已經很晚了。
而陳執在想,她這麼晚來酒吧,而且還是一個人也不怕被拐走。
如果在他酒吧被拐走,他要負主要責任。
這個想法不知是對每個普通朋友都有,還是隻對程言有這個想法。
一曲終了,程言挑眉看向幾乎聽完她彈了整首曲子的男人,眼神裏有點疑惑,他是來當她的聽眾嗎?
大晚上,在酒吧,彈琴,有聽眾,這件事情無論怎麼想都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陳執沒對她的鋼琴曲做出任何評價,隻是這一刻眼神才從她身上轉向鋼琴。
“大晚上來酒吧幹嘛?”他開口問,語氣卻是不怎麼好,有一種責備的意味。
如果今天沒遇到她,萬一遇到壞人,結果是陳執不敢想的。
“你來,我不能來?”程言的嘴巴比腦子快一秒。
這種問話和回答一下子就把關係搞僵硬了點。
似乎還有點像是在爭風吃醋似的,程言別扭了幾秒鍾,往回找補:“我睡不著隨便逛逛,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陳執輕嗤了聲,話裏話外都不打算相信她這蹩腳的解釋。